,林丰收显而易见的高兴,“说什么呢姐,我是那种人吗?”
自然知道不是才告诉你的啊,不过这姑娘有些憨,该说到的自然不能不提醒。
“说起来……”怎么没人给她上门说亲啊?
摸着下巴,林夏纳闷的紧。
快到饭点儿,被拘在后院的两个小孩儿跑了出来。
林夏正抹药酒,屋子里的味道一言难尽,小孩儿瞧见伤势一双鹿眼刷一下红了,两颗小珍珠坠在眼角要掉不掉的,瞧着可怜兮兮的。
哄了半天,又闹着给自己“呼呼”了半天,林丰收、林进安瞧着别人家的弟弟眼红的紧,偏她俩都是独苗,也没个姐妹兄弟。
清明节吃冷食,提前几日,清明制了许多素包子和松软的糕点,林夏指点着,制了些奶馒头,奶香四溢的,两个小孩儿爱的紧。
林进安学了家里拌菜的手艺,做了一大盆。
不知不觉,家里人口暴增,未嫁的哥儿不与外女同桌用饭,十多个人围着一张桌子也有些挤,索性哥儿姐儿分开坐了。
村子里黑漆漆的,灯油贵得很,村子里的人家多是傍晚就吃完饭,晚上早早睡下了,外面淅淅索索下起了雨,雨滴敲打在青翠的绿叶上,击打声渐渐绵密。
屋子里呼声震天,林夏忍无可忍的坐起身,推了推身边睡得猪一样的人,没办法,披了件衣服出门了。
雨势不小,林进安家离得近打着油伞回去了,林丰收家离得远,索性留宿了。
夜深了,雨滴连绵不绝,像断了的线,滴落在青石板上,墨绿的苔藓长在石缝间,青绿色逐渐蔓延。
林夏打了个哈欠,坐在连廊边儿上,阴雨连绵,白日好些的膝盖隐隐发酸。
“睡不着吗?”
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和着当前的雨景,莫名叫人发困。
林夏平静了下了。
身着一袭青绿色长袍,男子站在门前,乌发如瀑,眉目似画。
“你爹爹睡了?”
男人大约是出了什么事,头脑不清,似个五六岁的孩子,云安不欲多提,只浅浅的笑着走到林夏身边坐下。
柔软的发丝扫过指尖,林夏无意识把玩缠绕着。
“我以前生活在一座大宅子里,每日看着爹爹为着一些小事被欺负,他每日教我要同他一样,好的男子要乖巧,要听话,要忍耐,等母亲来救他们,我忍了好久啊……”
四岁的小孩生的精致可人,像画上的仙童。
人说美貌是上天赐予的幸运,可生在烟花之地,身边的亲人只有一个父亲,父亲偏又是个懦弱无能的性子。
没有人会保护他,那里似乎汇聚了世上最深的恶意,里面的人也好,外面的人也罢,那些恶心的人的嘴脸他看过太多了。
想平安的活下去就要够狠,但在父亲面前,要乖巧,要听话,因为来自他的毒打只会更痛。
他总觉得自己可以出淤泥而不染,像个整日里活在白日梦中的人,以良家男子的品行要求自己,要求他。
似乎觉得这样,他那个都不知是生是死的娘会来救他,他就还不是千人枕万人睡的东西。
也许是他可怜的父亲一腔心愿感动了上苍?那女人居然真的来了。
富丽堂皇的建筑,仿佛噬人的恶兽,对他来说,生活并没有区别。
不,不对,出淤泥而不染的父亲看到了母亲的正夫,他的爱意扭曲,变得更愚蠢、肮脏,年老色衰便逼着自己的儿子曲意逢迎,他彻底变成了一个贱货。
真是讽刺啊!
他一点点的看着父亲不再是父亲,母亲从来不是母亲,悄悄的为自己准备后路,没曾想穆府却先出事了。
挺好的,那些肮脏的东西,一口气消失再好不过。
可最终,却只有这个不像父亲的人找他,拼尽全力,沦为曾经最不堪的模样,然后被骗,死掉。
原来上辈子来找他的男人,已经疯了吗?
云安满心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