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杆上。
被这么横插一“手”,鹿笙微微噘了嘴,把手往下移了一点。
正好不远处有一个人起身,南怀璟松开握着立杆的手,压在了鹿笙的肩膀:“过去坐。”
鹿笙是被他手上的力道带过去的,等鹿笙坐下后,他没回到原来的地方,抬手拉住上方的拉环,像堵墙似的,站在她身前。
他今天穿的是深灰色的大衣,大衣的纽扣是黑色,上面有大衣的品牌logo,离的近,鹿笙的视线就这么一直定在正对着她的那颗纽扣上,因为没扣扣子,地铁一颤,那颗扣子就随着衣摆轻轻地晃着,鹿笙就这么一直追着看,直到南怀璟的手轻轻碰了她的头:“到了。”
她恍然回神,抬头看了他一眼。
南怀璟也在看他,她大概不知道,她看了那颗纽扣多久,他就看了她鼻尖和唇峰多久。
出了地铁,上了扶手楼梯,南怀璟站在她身后的台阶上,鹿笙余光往旁边瞄,想着他为什么不站在她旁边的时候,垂在身侧的右手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她低头。
南怀璟把一块黑色的什么东西塞进了她微微蜷着的手心里。
鹿笙扭头看他。
“以后吃这种。”他说。
鹿笙抬手看了眼手里的东西,是一个黑色糖果包装的……
巧克力!
她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不让她去咖啡店,现在又找了另一个牌子的巧克力。
还以为他真大方呢,没想到这么小气,就因为跟许洲远去了一次酒吧,他就唯恐她再跟许洲远有瓜葛似的。
鹿笙把上扬的嘴角故意往下撇,她回头,给了他一记很是不屑的眼神:“难道比洲远店里的还好吃?”
她还喊他洲远。
一下午都没因为她的不冷不热不理不睬而不耐烦的人,这会儿,终于沉了脸。
“他姓许,”他腮帮子的肌肉都若隐若现了:“你能不能喊他全名?”
还生气了呢!
当初也不知是谁把她往别人身边推的!
想到这,鹿笙那差点被他揉软了的心顿时又硬了。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出了地铁,走到电台门口的时候,南怀璟问她:“你之前不是说想喝东西的吗?要喝什么,我去买。”
鹿笙把头一偏,给了他一记后脑勺。
她不说,南怀璟也就不问了。
人处在下风就是这样,想说,又不敢多说,唯恐多说一个字都是错。
把她送进一楼大厅,南怀璟掏出手机,用地图搜索了附近的甜品店。
十点零七分,鹿笙从里面出来。
南怀璟站在对面绿化带旁的路灯下,地上的人影被透白的光线投的笔直。
玻璃门缓缓向两边移动,南怀璟也从台阶下朝她走来。
鹿笙想起不久前的那个下雪的夜,他也像现在这样在等他,当时是她跑向他的。
如果当时他也能想现在这样主动迎向她,那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走这些弯路了呢?
六阶台阶,南怀璟两步踩过,他走到她面前,把拎在两只手里的袋子举到她面前。
鹿笙双脚一顿。
目光晃过那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打包杯,她表情呆了两秒。
旁边陆续有同事从大厅里出来,目光先是落在南怀璟的脸上,然后又落在他举着手的动作上。
能听见窃窃私语和隐隐的笑声。
鹿笙往旁边瞥了眼,若说心里没一点感动,那是假的。
但是……
她抬头,目光微凉:“你这是干嘛?”
他一张无辜脸,透着几分无措:“我也不知道你想喝什么,就多买了几种。”
还不知道她想喝什么,她想喝的,他现在不让她喝了。
鹿笙问:“有热巧吗?”
他摇头:“没有。”
鹿笙眯着眼角看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