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回来的时候,他看了眼时间,九点二十。
她在许洲远那待了一个小时零十分钟。
他们说了什么?
就这一个问题,他想到了中午。
吃午饭的时候,鹿笙也下了楼,她像个无事人似的,对简女士笑,对南知礼笑,对南孝宇笑。
她对所有人都笑,唯独不对他笑。
说不对他笑都轻了,准确来说,她是连看都没看他。
一顿饭,吃的南怀璟食不知味,余光不时往旁边瞥。
简女士也察觉出这两人的氛围不对,她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她现在一颗心都被这两人紧紧牵着、拉着、拽着。
时而升空,时而坠落。
得亏她心脏和血压都没问题,但凡有点问题,还真承受不住。
饭吃完,简女士睨着南怀璟,对南孝宇说:“老二,等下你把碗洗了。”
南孝宇已经有好段时间没干过洗碗的活了,他看了眼他哥,见他哥半天没给他反应,他这才“哦”了声。
眼看南知礼吃完,简女士也离桌,鹿笙这才睨了眼旁边的人,平时吃饭都是第一的,今天成了倒数第一。
她在心里撇嘴,吃这么慢,是在等她?
她在心里嘁了声。
鹿笙回来后换了件长款粗织开衫毛衣,因为坐着,毛衣下摆垂在了地上,她起身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南怀璟挪了下脚。
鹿笙就要直起的腰僵住,她低头看了眼,然后把目光移到南怀璟的侧脸上。
南怀璟扭头,给了她一个茫然的眼神。
鹿笙面无表情地开口:“你踩到我毛衣了。”
这是鹿笙回来后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南怀璟低头看了眼,这才把脚拿开:“不好意思。”
这要搁以前,鹿笙会回他一句没事,又或者对他笑笑。
可今天,她不仅没说没笑,还给了他一个奶凶奶凶的眼神,那眼神让南怀璟想起了简女士以前养的那只猫,每次见他都想朝他露爪子的猫。
鹿笙剜了他一眼后,提起毛衣衣摆,转身走了。
南怀璟一脸怔然地扭头追着她的背影看,南孝宇也被鹿笙刚刚的眼神吓到了!
南孝宇小声地喊了声“哥。”
南怀璟把头转回来,继续一粒一粒吃他那碗底的米粒。
南孝宇探着头,小心翼翼地问:“你和我姐怎么了?”
南怀璟没看他,语气和鹿笙刚刚的眼神有的一拼:“吃你的饭!”
南孝宇无辜地眨了眨眼:“……”
他都吃完了好吗!
他伸头看了眼他哥碗里的米饭,就很无语,刚才剩那么一口,现在半点不见少!
十分钟后,南怀璟从简女士屋里出来,见简女士和他爸坐在石桌前不知在说些什么。
这要是以前,他万不会过去的,可他今天过去了,他走到石桌前,扭头往四楼看了眼。
所以当初他到底为什么要给她装那个碍事的门帘,弄的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正要转身的时候,简女士喊住了他:“你过来。”
这语气,是命令。
南怀璟站着没动。
简女士干脆自己走过去,抱着双臂,眼里压着小火苗:“你是不是又惹鹿笙生气了?”
他否认:“没有。”
简女士冷笑一声:“没惹她生气,那她为什么不理你?”
南怀璟看着小花园:“那不然你去问问她?”因为心里头压着情绪,他语气也不怎么好。
简女士被他的话给气笑了:“我现在就问你!”
南怀璟这才把目光收回来,眼神淡淡投向他家简女士:“我也想知道。”
简女士:“……”
真的,就要被这个从小听话听到大,最近时乖时不乖的儿子给气死了!
眼看老婆和儿子就要眼神间针锋相对了,南知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