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在翻涌。
视线越过她,一个男人从上升至平阶的电梯转身,又从楼梯大步跨了下去。
南怀璟收回视线,低头看向她的手。
喜欢南怀璟的女人很多,可他从没让任何一个近过他的身,这么多年,他一直和异性保持着伸手碰不到的社交距离,像今天这样被一个女人攥着衣服,真的是史无前例。
更史无前例的是,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没有将自己的衣服布料从她手里抽走。
直到鹿笙意识到了自己的冒犯,她主动松了手。
南怀璟这才撑开伞举在了她的头顶。
雪花依旧在飘,被风吹得零散,南怀璟余光瞄了眼她身上穿着的呢子外套。
挺怕冷一人,怎么就不知道多穿点呢?
“后天气温零下五度,”他冷不丁的一句:“晚上出门最好穿羽绒服。”
鹿笙扭头看了他一眼。
因为伞朝她那边倾斜得厉害,南怀璟的半个身子都落满了雪。
她没说话,抬手将伞柄往他那边推,可惜没过两秒,直立的伞柄又朝她这边倾斜了。
鹿笙低着头,视线里,她的左脚和他的左脚,往前迈的步调很一致。他平时走路很快的,步子迈的也大,今天却就着她的步调。
鹿笙没有抬头,声音比平时都要低:“你怎么会在地铁口?”
他停顿了几秒,她这个问题,他在地铁口等她的时候就想到了,答案他也想好了,可原本想好的“简女士让我来接你”出口却成了“简女士说你出门的时候没带伞。”
心里被他这句话暖了一下。
她嘴角弯了弯,扭头看他:“那你在等我的时候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他没说话。
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虽然锁了屏,可若是解了锁,闪出来的肯定是拨号键盘的界面。
想到她刚刚通红的眼底,南怀璟沉默须臾,扭头问她:“在地铁里,是不是有人跟着你?”
鹿笙点头:“嗯。”
“那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鹿笙扭头看了他一眼,笑笑说:“地铁里都是人,而且这边也不偏僻……”不可否认,像刚刚那种情况,给他打电话绝对是一个示弱的绝好机会,可她却没有。
她是想走近他不错,可这些年,她真的独立惯了,她习惯遇到事情自己处理,都说女人要在适当的时候示弱,可鹿笙却不喜欢。她不喜欢把自己弱的一面让人看到。
哪怕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不知不觉走到了巷口,南怀璟看了眼还亮着灯的咖啡店,想说什么,又没说。
院门传来声响的时候,简女士正在沙发里打盹,南知礼坐在她旁边,正在给她盯梢。
“老婆,”南知礼轻轻晃了晃简女士的胳膊:“回来了。”
简女士有点犯迷糊,眼睛半闭不睁的,声音也模糊不清:“什么呀?”
“怀璟和鹿笙,两人回来了!”虽然他没看见人,但是他听见了他儿子的说话声。
别说,他们家这防盗门的隔音真不怎么样!
就说熟人的店坑熟人,南知礼想着,哪天得换一个。
简女士扒着窗帘往外看,这鹅毛大雪飘的哟,这雪里的一对人配的哟!
南知礼见她拿着手机对着窗外拍,“你干嘛呢?”
简女士哼哼:“有人不相信,我得发个朋友圈辟个谣!”
事情是这样的,晚上怀璟不是跟鹿笙去对面吃饭了嘛,简女士就在麻将桌上提了一嘴,后来南怀璟回来,邻居孟女士去开的门,结果就只看见南怀璟,没看见鹿笙,南怀璟走后,孟女士在麻将桌上也提了嘴,说什么既然两人去吃的饭,怎么就只有南教授一个人回来呀,说那话的时候,孟女士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然后麻将桌上的另外两位女士也跟着煽风点火,说什么来打这么多次麻将了,从没见两人同过框,哪有一点热恋期的黏糊劲?
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