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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御花园来瞧见小皇后,那其他的一切,也都不重要了。

方才康熙一通瞎扯,齐荷反应过了,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了。

他说他不高兴,齐荷就很在意。

她不想看见康熙不开心,她想让他高兴起来的。

齐荷认真的想,能令康熙这般不高兴的事,必定是大事。

那些微末小事,也不会这般牵动康熙的心绪。

齐荷轻声说:“是皇上亲政的事情不顺利么?”

康熙现在尚未亲政,不能去朝会,没法接触政事。

很多事情,辅臣根本就不会同康熙讲。

康熙现在的状态,就整个是与朝堂天下割裂的。

明明他才是帝王,却偏偏无法治理天下,甚至一个心怀百姓的帝王,都不知道如今的百姓过的好不好。

这实在令人动性。

可康熙却很是能忍性,也亏得他忍到现在。

沉心忍性,方能成大事。

齐荷是很佩服康熙的。

“不顺利。”

康熙说,“今日你玛法的提请由你叔父索额图在朝中提出。附和者众。但许多都是没有什么实权的王公大臣们。另三位辅臣态度暧/昧,说了许多的话,意思很明白。”

“就是朕从未接触过政事,贸然亲政,势必引起混乱。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归政之事,尚无定论。”

齐荷说:“玛法那日就同臣妾说,皇上亲政的事,要徐徐图之。”

“皇上自己也是知道的,此事不可能一蹴而就。辅臣们摄政数年,不是那么容易就愿意放手的。此番还是第一遭,之后博弈,想来不会少的。”

康熙说:“朕知道。”

他当然知道。

他早已为此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代表在受挫的时候会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他未在朝上,大臣们为亲政之事争论。

情绪激动,争吵激烈时,什么话都会往外说。

仗着天子不在,苏克萨哈遏必隆还有鳌拜这几个人,擅权日久,自觉凌驾于众臣之上,便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怼就怎么怼,态度很是嚣张。

他们大约也不在乎,这些话会传到康熙的耳中去。

自然有人一五一十的说给康熙听。

康熙听了,心中不悦的。

是他们仍旧将他当做冲龄幼帝。

哪怕大婚了,在辅臣眼中,他还是小孩子。

康熙自知心中鸿鹄之志,奈何年岁又不是他能决定的,谁又不是一年一年长起来的?

想他阿玛当年六岁登基,也是被如此摆弄。

被当成幼儿看待的那些年。

康熙想,他便是体会了些他阿玛当年的心境了。

这些心思,康熙不想与人说。

这是徒增烦扰,多说无益。

他自己一个人烦烦就算了,不想拉扯高高兴兴的小皇后为他发愁。

齐荷瞧着康熙。

他哪怕是不高兴不开心的时候,神情也是淡淡的,眉眼里不会有什么恼怒之色,他不高兴,就是眼底有沉甸甸的心事,他不叫它溢出来,它就不会溢出来。

明明年纪也不大,养气功夫倒是一流。

他说看见她高兴,所以齐荷就瞧见,他这会儿跟自己说话,层层叠叠露出来的心事里头,那双眼睛里,是真的有笑意的。

他们俩的手还牵在一起。

天上的流云飘走了一片,又飘来大大的一片。

风还是舒适的,黄昏的光亮瞧着很温暖,余晖金黄,倾洒在一切上。

康熙的手也很暖和,齐荷还是不想系披风。

她站在这儿,与康熙一起感受这一切,真实的一切。

让她有一种,自己的命运与康熙的命运是紧密连在一起的感觉。

她很喜欢今日的阳光,只是没办法直视太阳,与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