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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呈:[那有什么关系,我当你夸我了。]

季诺:[……]

季诺拒绝再和韩呈交流,又躺了五分钟觉得好无聊啊,他的手机揣在睡袍口袋中,被一并封在画布里了,现在全身上下只有个脑袋孤零零地放在外面喘气。

他倒是一直挺能睡的,但这破沙发又硬又硌,侧身躺了一会便觉得胯骨被硌得好疼。

季诺实在忍不住了:“小叔叔,这样构思就行了吗?”

嗷嗷轻应了声。

以往季诺总觉得嗷嗷太冷漠了,声音目光都恨不得冒出冰碴,但今天嗷嗷将鼻尖抵在他帽子上,他不仅能感受到对方呼吸间的热气,似乎连声音都柔和了不少。

季诺一向是见好就冲的人,他将声音放得更软了些:“小叔叔,我能问一下佛珠的事情吗?”

嗷嗷缓了片刻:“嗯。”

季诺眼睛一亮:“那佛珠现在我可以戴吗?不会出问题吧?”

经过嗷嗷之前的暗示,他更倾向于佛珠经过对方处理已经没问题了,但还是需要向嗷嗷确认一下更稳妥。

嗷嗷“嗯”了一声,不等季诺继续叭叭,便冷声说道:“安静。”

季诺委屈巴巴:“哦……”

他又老实了十分钟,还是没忍住开始小幅度原地挪动。

嗷嗷自从被换药后就几乎没有睡觉,现在抱着这个意外让他安心的“香炉”,紧绷的神经和躁动的渴肤症总算有所缓解,没多久人便进入浅眠状态。

直到季诺挪蹭的动静越来越大,气味源头不断改变位置,他半梦半醒间从鼻腔中缓缓发出一声闷哼,季诺又不敢继续乱动了。

半晌后,一直在心里吐槽木头沙发硌腚的季诺也睡了过去。

*

第二天,季诺果然落枕了。

不仅如此,他这身被精心娇养的皮肤跟一碰就碎的嫩豆腐似的,裹着粗糙的麻布在硬木沙发上睡出了一身青红痕迹。

虽然胯骨是硌得最严重的位置,但所以有厚睡衣垫在下面只是隐隐发青,像是脚踝手腕有些突出些的骨头,要么是硌青了,要么被粗糙的麻质画布擦红了。

怎么说呢,包起来的地方都好好的,露出的地方不是硌青了就是被擦得局部泛红,加上右手腕之前那些还没消,说两人没点什么都很难让人相信。

嗷嗷早上看到时也是一脸的欲言又止,好在帮他换衣服的时候确认颈侧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才松了口气。

季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在顾家顾老爷子眼中他和嗷嗷已经睡了,身上有点痕迹也许正是顾老爷子所期望的,挑起兄弟间矛盾让小儿子不得不争,这样他才能将被他视作心血的顾氏传承下去。

季诺顺势而为,现在他“跟了”嗷嗷也就不需要变性了,这些小擦伤和剁鸡相比实在是毛毛雨。

但一码归一码,嗷嗷弄出擦伤的仇还是要记下来的。

*

两天后就是顾老爷子的七十大寿,现在不仅顾家的一些旁支陆续住进宓园,就连顾家的现任掌权人顾永行也提前回来了。

和顾永行一起回来的,还有被他认回顾家的私生子顾思晟,以及私生子的母亲桑莉雯。

一家人聚到一起,自然是要到老爷子跟前吃一顿团圆饭的。

以所当天晚上,季诺便跟着嗷嗷一起出现在顾老爷子古韵十足的主楼。

因是顾家的团圆家宴,顾家的旁支和一些前来贺寿的姻亲也悉数到场。

顾老爷子所居的主楼,是整个宓园的核心所在,一楼的偌大厅堂以十二幅红木雕花镶嵌缂丝的镂空屏风隔开,鎏金铜灯流淌下暖黄的华光,衣香鬓影光影浮动,提前到场的一众推杯换盏已经热络攀谈许久。

季诺今天穿了一套气质款英伦风套装,燕麦色的格子毛衣衬得他皮肤更加奶白,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温柔。

他跟在嗷嗷身侧一路踩着黛色地毯,步入宴会厅最核心的主桌,除去算他在内的顾家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