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凭空燃起,从两人交握的双手处蔓延过来。我惊得瑟缩了一下,却发现这火焰没有温度,丝毫没有烫伤人的迹象。
它顺着我的小臂一路燃烧到肩头,然后顺着肩膀往胸口再次奔下,直到我整个人都被包裹在无声燃烧的黑焰里。
隐约间,我的耳边传来一声遥远的龙啸。
黑猫的尾巴圈住我的手腕,就像是试图固定我意识的船锚。我没注意到它的形体轮廓正在模糊,身躯几乎要被黑焰吸收进去。它艰难地保持着黑猫的拟态,问:“伊莉丝,你看见了什么?”
我的眼瞳微睁,失神地喃喃:“一抹蓝……那是一片海吗?好多光束从天而降,那是流星雨?”
萦绕在周身的黑焰腾地高涨起来,化作一条条细长的锁链盘旋,直接冲进我的心口。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待到满室摇曳的火焰彻底平息下来,我惊魂未定地死死抓住谢伊的手指。他不敢蛮力挣脱我,只好探身过来,轻轻碰了碰我的额头,安慰我平静下来。
我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手背上竟然还有一缕黑焰没有消失。它还在手背上摇曳,没温度,不烫人,还试图把自己扭成一朵玫瑰,不断朝我摇晃,好似搔首弄姿。
我失笑,伸手把它掐灭。抬眼就对上谢伊郁郁的眼神。
“你不喜欢黑色的火?”他问,“是红色的更符合你喜好吗?可是红色的火焰很弱。”
我一下没明白过来,就见他视线落在我颈间尚未摘下的红宝石颈饰上。
“艾略特很弱。”他又强调一遍,“最多只能点亮蜡烛。”
我戴在脖颈上的宝石是红色,艾略特的火焰是红色。
很好,我逐渐理解了一切。
我回过味来,眯起眼看他,“你不是说,一直待在家里等我回来,哪里都没去吗?”
他僵了一下,像是心虚似的稍稍偏开脸。
我抓起殴打过他的枕头,直接朝他的脸上砸去,“我就说怎么总感觉背后有人!你是不是又挂在马车下面!”
“你怎么就是没想到自己的眼睛是红色!”
黑猫在旁边举起爪,打断这小小的闹剧:“两位,我还在呢。”
我气呼呼地丢开枕头,又剜了他一眼。
“好姑娘,你先前做得很对,你没有相信这条寄生虫。”黑猫用爪垫轻轻拍了拍我的膝头。
我整理了下弄乱的头发,正色问,“刚才那是做了什么?”
“你用的是谢伊的心脏,一定程度上对那只寄生虫有限制作用。”黑猫说,“刚才我们把它锁了起来,它暂时被强迫进入休眠,无法从你身上汲取生命力了。”
汲取生命力这说法听起来太令人不寒而栗了,我不由得问:“可以解释得更详细一点吗?”
它跳上我的膝头来,蹲坐下来,抬起一只爪按在我的心口上。
“那么我说得简单一点。你的确死过一次,被长枪贯穿,当场死亡。”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你的心脏碎了一半,为了让你活下来,谢伊将自己仅有的一半心脏填补给你。”黑猫顿了顿,说,“心脏是绝大多数生物的魔力源头,失去心脏的魔力补给,也是他现在恢复缓慢的原因之一。”
“只是你被杀死的那天,谢伊虽然烧毁了长枪,却还是有些许长枪的碎片倒流进你的心口,在他修补你心脏时被一起卷了进去。这相当于把那条寄生虫送到了最温暖舒适的茧房,它可以自由
地啃食你的生命力为自己养精蓄锐。”
我问,“你说我没有相信它,是什么意思?”
黑猫不答反问,“它告诉过你它叫什么名字?”
“诅咒之枪、迦耶伯格。”
黑猫毛绒绒的猫脸上露出了一个像人似的讽刺笑容。
“那当然不是它真实的名字。它不敢把自己的真名告诉你。一旦你得知了它的真名,就能随心所欲地操纵它、使用它的力量了。哦当然,这条可怜的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