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小木船,划船行至龙的骸骨的边缘。他们或站或跪,双手紧握,闭眼向着骸骨喃喃祈祷。
他们在祈祷时呼唤着同一个名字——“茉朵尔。”
王宫的走廊里,这些亚特兰人将我团团围住,眼瞳里燃烧着鬼火般的亮光。
他们朝我伸长手臂,好似树木朝天空伸出枝桠,好似绞绳套向死刑犯的脖颈。他们也在贪婪又渴慕地呼唤着:“茉朵尔。”
枯瘦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我的脖颈。我想高声呼救叫来禁卫,从喉咙里先闯出来的却是一声痛苦的惨叫。
就在那一刻,我听见风汹涌地席卷而来。
有人从后面按住我的肩,对着围堵在我前方的那一张张脸,言简意赅说了一个字:
“滚。”
刹那间,罡风荡平,无声无息。
漆黑的狂风在走廊里恣意妄为地回荡,席卷走一切腥臭污秽的臭气。所有的人都像是被按下暂停键的木偶,呆愣愣站在原地。
几乎就在那一声简短又短促的发音出现的瞬间,一股热流突兀从心底喷涌出来,眨眼间流淌过四肢百骸。
就像是有人替我注入了能量一般,原本僵冷的身躯恢复过来,我一撑住墙壁,又维持住了平衡。
那个人还在我的身后,手指虚搭在我的肩上。他的指尖动了动,最后还是胆怯地蜷缩回去,放下来,克制地令手臂垂回身侧。
亚特兰人在呆滞几秒后,突然纷纷回过神来,互相看看。
“怎么停在这里了?”
“我们不是在送东西去宴会的道路上吗?”
领头的侍女惊慌地尖叫一声。原来先前她抱在怀里的盒子不知何时掉落在地,好在她检查一番后发现里面的东西没有损坏。
不等我们做出反应,侍女便领着亚特兰人匆匆跑过走廊,朝着宴会厅进发。
我还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看他们宛如没事人一般离开。我的脑袋正在晕眩,现在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方才那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
我的身形晃了一下。
然而就在身后的人忍不住要伸出手扶住我之前,我已经先稳住平衡,抚摸着额头,拼命吞咽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用回身我都知道后面站着谁。那一身浓烈的晚香玉香味,招蜂引蝶,唯恐没能被发现似的。
低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带着一丝犹疑,“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转过身来,悍然直视对方瑰红色的眼眸,“如果您能像个绅士一样,正大光明地出现,而不是偷偷摸摸尾随在一位淑女身后,我想我会更好。”
黑发红眼,希黎刻子爵。他此刻又戴上了那个雷打不动的白衫风帽,几缕黑发从兜帽里漏出来。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语气不知为何就能听出他的犹豫。
“我……”方才在场上连战连胜的刀术大师此刻居然吞吞吐吐,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你在生气。我可以知道原因吗?是……因为银、卡里金?”
说完,他紧接着追补上来一句,“你讨厌他吗?”
他的眼眸隐藏在兜帽阴影和面具之下,却紧紧盯着我。等待我吐出的回答语句宣判他的死刑或是释放。
微笑重新浮现在我的脸庞上,我将双手叠放在小腹上,恢复如常端庄的仪态,朝他柔声说:
“不,我平等地讨厌你们每一位,包括您在内。”
说完我就见禁卫的队伍又巡逻回这里,于是快步走上去,请求他们分出两位护送我回宴会厅,回皇子身边去。
……
我回到宴会厅时,一群异国的舞娘正在跳舞。西塔琴、长管风笛,还有诸多东方风情的乐器正在演奏他乡的曲调。
身着彩绸的舞娘们手臂戴满彩镯,赤足踩在地板上。她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经过无数遍的彩排,就像是一个人在背后操纵着十多位傀儡舞娘的动作。
宴会的气氛正是火热。来使当中有一位总督早有准备,特意带来的自己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