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至极的叹息道:“这些日子委屈殿下了,如今殿下被陛下降罪,到底是我兄长连累殿下了。”
李恒攥着她的手,眉眼略微松动,沉声道:“文石昔日对孤多有助益,此事不管是因为什么,孤都定然要管的。”
元雅容眉眼露出恰到好处的动容,低垂了眸子,有些凝噎般低呦唤了一声:“殿下……”
李恒略微松的口气,为她紧了紧肩上的裘衣,一边道:“放心,工部那些臣工匠人,都可为文石证明清白。有裴健在,假的便真不了。”
即如今禁足东宫这些日子,李恒倒也想得妥当。已经有好些时日未曾与雅容好好相处过,即便是之前雅容差点小产,他也是仅仅做了些时日便被匆匆叫走了。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接下来就要面对斗成一团宛如缠绕在一起的毛线团般的后院。
而宫外的李燃只会因他病,而要他命。
陛下委派彻查元文石之事的几个官员中,就有李燃的人,而牵扯在这其中的江峙文也被他严密敲打过,切不可对外吐露此事的任何只言片语。
李燃出手迅速至极,之前的所有失败,他都能从中迅速吸取教训。
就比如当日城郊行刺太子之事,他就是应该出手迅速果决一些,铁血手腕将所有能干涉此事的外因拦截。
所以当李燃上书奏折,处决参与此事的所有工匠之事被成功允许,禁军已经压着人到了城外之时,江嘤嘤这才得到消息。
水榭之中,四面垂下青色帷幔被湖面的微风轻轻吹起,江嘤嘤正坐在亭中石桌之前逗鸟。
她眉眼倒也悠哉,白皙柔嫩的指节持着竹管,在管尖尖上挑着一颗肥硕的虫子。
炸着毛的丑鸟发出清越的鸟叫声,只知道磕着头去啄那个管子。
虽是丑了些,样子倒也憨态可掬。
然后便听得前院匆匆来人禀告,只道是宣平长公主到了。
江嘤嘤说起来已经有好些时日,未曾见到过李环。平素里李环,向来是身居简出,甚少会现身在人前,从前也从未来过二皇子府邸。
闻言江嘤嘤有些意外,却也从容起了身,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裙摆,带着人便往前院赶去。
李环一如往日一般打扮的华贵张扬,此刻过来的时候,身边除了带着从不离身的婢女,还有一个姿容颇为出色的男子。
那男子也是好一通打扮,身上穿着温润感十足的儒衫,瞧着约莫而立之年,颇有一种玉人之感。
江嘤嘤瞧见人的时候,神色还有些古怪。
在花厅坐下之后,那男子却并未在旁侧坐下,只是站在了李环身侧,如代替了她贴身婢女一般伺候在侧。
李环轻轻地端起桌上的白瓷玉盏,放在唇边微微呷了一口茶,接着慢悠悠的将茶盏放下,抬眸看向了江嘤嘤,悠悠然道:“今日城外有一出好戏,不知嘤嘤可愿与我一同去看?”
江嘤嘤甚至瞧见,李环捏着茶盏的那只手都在微微颤抖着,如墨的眉梢是压抑不住的喜色,仿佛是有极大的好事一般。
她甚至还在努力,压抑着唇边的笑意。
江嘤嘤还当她是高兴太子被禁足东宫之事,此事也确实谈得上让人欢喜,只是要看热闹,也该是去东宫去京郊外做什么?
她悠然地拿起桌上的茶盏,却是未在意的模样,甚至杏眼中也染上了些微的笑意,娇嗔问:“到底是什么好事,竟让姑母如此欢喜。”
李环看着她轻轻的啊了一声,确是卖了个关子,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道
:“去了便知道了。”
江嘤嘤见他绝口不提东宫,在脑中思索着剧情,细思自己落下了什么。
就听李环径自起了身,身上金尊玉贵的裙摆翩然散落,她抬手随意的弹了弹,走向了门厅处。
声音悠扬含着笑:“今日无恨河边,风景定然是极好的,只可惜太子啊,看不到。”
无恨河边……
江嘤嘤被手中的茶盏烫了一下指尖,顿时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