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习惯性如往常一样去勾他腰间的玉扣把玩,却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一顿,他身上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酒香混杂在香料之中几乎难以察觉。
顿时宛若冰水贯扑头盖脸的浇下彻底清醒了,原本那些梦境里的怏怏也瞬间散去。
江嘤嘤眉心一皱,立刻就直起身子,横眉看他,愤愤道:“夫君是和谁出去饮酒了?”
看来是真没事了。
李燃顿了一下,解释道:“不是酒,是给你带的醉蟹。”
怎么和猫儿一样鼻子这样灵敏,他知道她不能吃后就没想再拿出来了。
找茬失败,江嘤嘤坐直身姿,视线穿过他就向身后小桌望去:“在哪呢,我怎么没瞧见?”
李燃脸黑,一把将她肩胛按住,用被衾裹好:“蟹性寒凉,现下不能吃。”
“不能吃夫君还要带回来,是有意要来气我么。”江嘤嘤假装哽咽,当即就要将被衾挣开,她现在已经不疼了怎么就不能吃了。
“不行,醉蟹已经赏下人了,等你好了再说。”
李燃绷着下颌,不容抗拒,任由江嘤嘤软磨硬泡也不为所动。
原本他是要问她被什么魇住了,被她这样一打岔也抛之脑后了。索性嘤嘤也没什么大事了,这才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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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规矩,女子癸水是阴晦之物,夫婿是不能留宿的。
但是殿下和皇子妃好像都不知道这个规矩,两人依旧和往常一样如胶似漆粘在一处,而侍奉的婢女又哪个有胆子敢提醒这两人的。
晚间外面风大,吹得院中槐树枝头簌簌,将白日里的暑气一扫而尽。
江嘤嘤嫌闷热,花梨木窗得开着,散落的帷幔就被凉风有一下没一下的卷起。今夜正是月底满月时候,天上的云都被风吹散了,明亮的月华就散落入户。
李燃披着寝衣,靠在床外侧软枕上,眼底思虑着什么事倒是没有困意。江嘤嘤一如往日占据着床里侧的位置,她姿势很不老实,跟个树袋熊一样挂在李燃身上,脑袋枕在李燃的胸口上,柔顺的青丝散下。
江嘤嘤视线落在床榻前的山水美人屏风上,柔软的月色倾泻其上,显得画上美人更出尘脱俗,她把玩着李燃腰侧的带子十分无聊道:
“夫君,那屏风上的美人是谁啊。”
李燃瞧了一眼,不认识,思忖道:“脚踩山河,许是女娲洛神瑶姬一类神女。”
腰侧柔荑有些不安分,他摸过去将其一把攥住,捏了捏指尖无奈道:“嘤嘤,莫闹。”
“万一是妲己褒姒之类呢?”江嘤嘤动了动,手却抽不出来反倒被稳稳扣住了,两下之后她干脆放弃了。
“是便是吧。”李燃梳理着她散落的发丝,柔软微凉,像上好的绸缎在指尖穿过,“时候不早了,快睡吧。”
他想起了一些事,语气有些沉闷。
江嘤嘤眨了眨眼,终于酝酿了些许困意。
其实什么规则的,她根本不在意。并不是所有恶毒女配反派之辈都应该去死,除非是那等已经铸下无可挽回大错的,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要遵守因果规制的。
不是不让破坏剧情么,她偏要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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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江嘤嘤几日的控诉之后,李燃成功练就了一身从八爪鱼手下全身而退也不会将人弄醒的本事。
早上阳光正好,透过院中微微随风轻晃的葳蕤树影,斑驳的照进窗户映在帷幔和屏风后。青草混着清晰的露水气息随晨风穿透房间,很是好闻。
扶姞小心在妆台前给作精梳着发,她从前是在宫里伺候的,手指白皙修长伺候起人来很是灵活。
江嘤嘤披着一身檀色织锦提花襦裙,纤指慵懒的抵着下颌,瞧着镜中的自己十分好看的面容,欣赏了两辈子怎么也看不腻。
本来今日是想要进宫看望宁贵妃的,但是宣平长公主这两日正好给她下了帖子,还是要去一趟的。
想起宁贵妃,江嘤嘤就微微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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