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做的,反正也不会有人听她的辩解。但是从半个月前江嘤嘤接到那圣旨起,就变得格外怪异,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恐怖了。
江温檀说不出那种变化,像是变好看了。她那双眼睛像是笼罩了多年的朦胧的尘灰散去了一般,漆黑得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勾唇一笑的时候又娇又软,叫人昏头转脑的分不清东西。
那天就见了一面,她就被母亲勒令再也不准出院子,不能靠近她。江温檀回过神来,又觉得白日见到的那笑莫名有些渗人,也不想去招惹她,但是今日可是躲不掉了。
她沉默了一瞬,用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又恢复了往日里那副得体的贵女模样。
“走吧。”
身后的嬷嬷松了口气,赶紧跟上。
就在江峙文等到心焦的时候,应门的随侍总算来报,二殿下的车驾到了。
江峙文和继夫人带着婢女站在门前迎着,江峙文还在想着殿下说的工部权柄之事,心里有些踌躇,不知殿下具体如何说法。
工部侍郎元文石虽只是侍郎,但是工部上下已然是为他马首是瞻。尚书江峙文向来是识时务得紧,之前对元文石也是客气的很,毕竟这可是中书令元鸿翰的内侄。
而就在陛下赐下江氏长女和二皇子的婚事后,江峙文果断不再巴结太子党,转身便弃明投暗转投了李燃门下。
李燃也没有计较江峙文从前对太子的殷切,对于来投自己帐下的人,他向来是不吝给于最大的信任,但是若是有人胆敢背叛下场定然是极惨的。
当然江峙文胆子小,自然是不敢背叛的。
华贵的马车四角都垂着铜銮铃,车帘轻纱幔被婢女恭敬的撩了起来。李燃着青色麒麟纹长袍下了车驾,那漆黑隽秀的眉目含着笑,伸手亲自将车里的女子扶了下来,江嘤嘤带着青鸾凤冠,十分娇气的样子。
继夫人捏着帕子,脸上端着笑,心里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这江嘤嘤果然是妖孽,这才几日就能让二殿下这样喜欢。
众人纷纷见礼,江峙文忙恭敬的引着人入府。
江温檀站在母亲身侧,一如往常在外得体的模样。今日江嘤嘤归宁,之前一起欺负过江嘤嘤的那几个堂兄堂弟都像王八一样在家躲着,生怕江嘤嘤对他们做什么。
她本想着江嘤嘤许是会为难自己,就在众人眼睛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拉住了母亲的袖子,母亲拍了拍她的手给她使了个眼色,她这才略安心。
但是江温檀没想到,江嘤嘤没有去找她,在二殿下随父亲去了书房后,就带着人也离开了。
*
江嘤嘤回了自己这些年在江府一直住着的院子,院子有点偏,在江府最深处的地方,周围都是竹林,靠着一面湖。
原本院子中屋里屋外设施都很尘旧,但是显然江嘤嘤不是能忍耐的人,就叫了江峙文过来,将所有的东西从里到外换了一个遍。
扶姞低头跟在江嘤嘤身后,实在有些不能相信,这祖宗之前在江府住的是这样差的院子,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因为江嘤嘤今日归宁,这院子上下都被打扫了个干净,婢女们也整齐的恭候在院子里面。
江嘤嘤不紧不慢的去了小花厅,一面吩咐青芜道:“我与阿兄也好几日未见了,你去隔壁院子,把三郎君请过来。”
青芜瞧见主子这个模样,就知道是要整治人了,当即兴奋的摩拳擦掌,面上恭敬的应是,退下之后便脚步飞快的走了。
扶姞手里还揣着扇子,一脸麻木的给祖宗打着扇。她愈发觉得自己命苦,怎么偏偏落到了这魔头手里,对一会儿要过来的那位所谓的三郎君,也愈发的同情了起来。
小花厅不大,原本在小花厅侍奉的婢女们赶紧将茶水奉上。这些个婢女显然已经换过一批了,不是从前江嘤嘤在的时候伺候的那些。
江嘤嘤端着茶水一眼扫过去,就瞧得出来这些个婢女不管是衣着举止还是姿容上,都格外的好看。显然这些都是江峙文安排的,她归宁回来,李燃自然也是要跟过来的,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