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光闻言立刻往公寓大门走去,才刚一打开房门,就看见被窗帘遮罩下的漆黑房间里到处都闪烁着隐约的红光。
那是夜视摄像头在目前技术下还无法规避掉的红外线光。
“这家伙的居所简直全是摄像头啊……”萩原感叹了一句,帮着景光将那个半人高的大桶从厨房岛台下挪了出来。
刚一打开盖子,寒气裹挟着白雾立刻喷涌而出。
萩原用外套裹住手,在距离桶口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缓缓用力,让液氮流泻而下,尽数倾倒在了那个快递箱之上。
这个箱子中没有定时装置,也就是说只有水银杆作为□□。在用液氮冻住水银后,这个炸弹也就失去了实际的性能。
半桶液氮倒下去,快递箱看起来一如往常毫无异状,实际上却已经成为了冻干,全靠薄薄的纸皮勉强支撑。
萩原拿着景光的匕首挑开箱盖,突然发出了惊疑的声音:“等等,这是……”
诸伏的脸色更加冷凝:“怎么了?”
“这好像是个恶作剧。”萩原研二困惑地歪头,用匕首做工具轻轻挑起那段连接着水银杆的铜丝。
铜丝的末端是一个已经被液氮冰冻到一碰就碎的纸条。
“对方虽然把水银杆放在里边,却并没有真正连接上炸药。”萩原对着懵住的景光解释了一下:“大概就是,火柴只有棍但是没有红磷头。”
两个人的目光一齐落向了那张薄而脆的纸条,由于急剧降温,纸条上的墨水痕迹淡化地几乎难以辨认,只依稀能看出上边写着‘礼物’、‘惊喜’等字眼。
“谁会把这种东西作为惊喜啊!”萩原下垂的狗狗眼更丧气了:“看到的时候真的不会被吓到心脏病发作吗?”
景光无言地掏出了手机,简单地向目前名义上的上司有栖川涉报告了下实际的情况。
“哎——是恶作剧吗?”有栖川涉靠在办公室最舒服的大椅子上转了个圈,语气中还带着笑:“没出事就好啦,还麻烦你们继续排查哦。”
“请一定要将所有隐患都排除哦!”
真奇怪,虽说收购公司的动作稍微,略微地粗暴了一点,但是也不至于才来几天就被盯上吧。如果是图钱,那直接放个真炸弹就可以了啊。
而且……这种方式为什么这么熟悉呢。
有栖川涉一时半会想不出头绪,只能暂时归结于东京社会治安不行,用怨念的眼神望向了始终不说话的一黑一白两个人。
把安室透和松田阵平强留下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看戏。
可谁知道这两个人一个是性格谨慎到极点绝不泄露分毫,一个是聪慧高傲绝不会影响同期任务,硬是在他面前干坐了整整两个小时。
就连他之前把萩原和诸伏都调去家里也没有引起他们的一点反应,都是平平常常好像今天刚认识的气场不和的新同事。
要不然……
看着那张和黑发鸢眼少年毫无相似之处的脸庞突然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神情,安室透的后心一凉,直觉让他立刻开口打断了有栖川的思考过程:“抱歉,我去趟盥洗室。”
有栖川的脸上挂上了遗憾的神情:“请便。记得早点回来。”
真是敏锐,才刚刚打算设计一下就被察觉到了吗。有栖川往大桌子上一趴,亮晶晶的目光立刻移向了卷发的青年。
在刚刚安室透推门离开后,这位名叫松田阵平的警察就当着他的面掏出了手机,手指翻飞,极快地回复着短讯。
“松田先生在和谁发消息呢?”有栖川涉状似好奇:“说起来虽然酬劳给的高,但是我一开始还真是没想过这么快就可以招募齐保全人员呢。”
松田阵平回复某个金发混蛋信息的手指一滞,想起来自己被迫执行这个任务之前,几位前辈们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绝对不能把身份暴露给其他人——因为会有未知的危险从暗处盯着的可能。
未知的危险——降谷零,诸伏景光,诸星大。
三个人里两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