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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您怎么还不休息?”

江衡拎着一桶热水走进了房间旁边的浴房,他跟着袁铮很多年了,他原是袁铮外祖家的家生子,后被派来随侍在袁铮左右。

袁铮站在窗前,闻言道:“还不困。”

江衡走上前关心道:“将军伤势未愈,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他扭头看上床铺,“管家知道您受伤,特意将床铺铺的很软。”

袁铮点点头道:“你下去休息吧。”

“是,将军。”

简单洗漱了一番,袁铮躺到床上,周围寂静无声,隐约听到更夫敲竹梆的声音,约莫到了子时了。

不知何时,袁铮醒了过来,眼前还是一片漆黑,过了一会眼睛适应了黑暗,皎洁的远光从窗户洒进来,照亮了漆黑一片的房间。

袁铮睁开眼看向窗外,夜风吹拂,院中的树枝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响,草丛里的蛐蛐还在孜孜不倦地叫着。

袁铮看向窗外,一阵风刮过,一股淡淡的香气飘进了屋内,袁铮一愣,从床上坐起下床走到窗边。

风吹在脸上带走最后一丝迷蒙,袁铮怔怔地站在窗前鼻间呼吸的是院中香樟树的味道,恍惚间似乎闻到了熟悉的梨花香。

“袁大哥,你怎么还不休息?身上的伤要多休息才能好。”

突然,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袁铮猛然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只余一片冷清的房间。

“袁大哥,以后要是受伤了,一定要好好治疗啊。”

“袁大哥,”

越来越多的声音在耳边出现,袁铮抬手敲了敲脑袋,将那些画面驱赶出去,略有些恍惚的表情已然变得冰冷起来,他想起了那道疤痕,想起了那些年自己遭受过的非人折磨。

翌日,皇帝在得知袁铮已然到了京城后,高兴的想要立即宣他进宫封赏,却被大臣告知袁铮重伤未愈后当即赏赐了无数珍宝奇药,派了宫中最有名望的御医前去给他诊治。

半个月后。

大军回京,皇帝下令宫中大摆筵席要给袁铮与众将士嘉奖,宴会上聚齐了京中所有的豪门望族,此战大捷,皇帝龙心大悦,借此大大地热闹一番。

苏靖一向不喜参加这种宴会,象征性地到了场喝了杯水酒后便向皇帝告罪离开了。

“盼雪,你爹爹怎么又把你一个人丢下了?”

一个穿着粉色裹胸裙的少女坐在苏盼雪身边,见苏大人离开,立马开口不怀好意地问。

苏盼雪捏着筷子的手一僵,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苏靖将她一个人丢在宴会上了,别人家的父母生怕女儿不在自己眼前,只有苏靖,她的父亲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不管去哪,走的时候多是派人通知一声,若是熟悉的地方,那是连一句话都没有的,仿佛她这个女儿不存在一般。

为此,从小到大她不知受了多少人的嘲笑。

那粉衣少女是安王爷的嫡出女儿朝宁郡主,身份比苏盼雪贵重,因而苏盼雪虽然感觉难堪,却什么话也不敢说。

朝宁郡主见她这样,撇了撇嘴又道:“听说你现在在家里?你夫君死了你不为他在文昌侯府守丧吗?”

周围的人被她们的话吸引了视线,一个个竖起耳朵,苏盼雪忍了忍,勉强扯出意思笑容,说道:“是文昌侯夫人让我回府的,他们痛失爱子现在已经离开了京城回了老家。”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呢,你一个刚死了丈夫的人,怎么好意思来参加这样的庆祝宴会。”

她视线落在场中刚刚受封三品镇国将军的袁铮身上,复又看向苏盼雪,眼神嫉妒,“我听说袁将军回到京中连家都没进,就去了苏府?”

苏盼雪面眼中闪过得意之色,面上却羞红了,轻声道:“长川哥哥怜惜我丧夫,从边城快马加鞭赶回来看我。”

朝宁郡主冷哼一声,上下打量这苏盼雪,掀了掀唇道:“以你残花败柳之身,难不成还想嫁给袁将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