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新买的,草民怀疑他被人收买,故意构陷。”
众人已被乔远一连串的分析说服,再看那麻顺儿浑身抖如筛糠,定是做贼心虚,一时气愤异常,纷纷指责那麻顺儿黑心丧良心。
俞大猛心中骄傲,他夫郎就是有本事,两人相视一笑。
时知县没料到乔远一个小哥儿竟然如此伶牙俐齿,条理清晰。他不禁有些冒汗,再看麻顺儿那不成器的模样,心里气闷,不知张文生从哪里找来的这等登不得台面不成事的人!
张文生眼见不好,收了手中的折扇道:“你方才所说”
乔远立时截断了他的话,“未曾听闻张秀才在县衙谋了差事,不知张秀才今日是以何种身份在这辩驳,可是麻顺儿请的讼师吗?”
讼师又称讼氓讼棍,通常都是些科举屡试不中无望之人做的营生,寻常正经读书人是看不起讼师这一职业的。
张文生觉得羞辱异常,况麻顺儿一介贱民,如何配使得他?
他气得险些要跳起来。
时知县扫了他一眼,张文生立时闭了口恢复那假公子的模样。
师爷上前附耳对时知县说了两句,时知县一拍惊堂木道:“狡言强辩!你方才所说之事,其一,焉不知你从嘉仓粮行购的米面是留己自用,铺子原料真假参半?这用度记录更是可造假,今时已无从考证;其二,你所说的证人均与你交好,口供不足为证;其三,你只凭一个金镯就断定那麻顺儿被人收买,更是无稽之谈!”
麻顺儿浑身抖着,直起身子道:“对对,大人明察,小的家世代良民,怎怎有胆子做那构陷之事?况况小的与乔掌柜素日无仇、往来无怨,实实没有道理要诬告他!”
“麻顺儿!”乔远目光如炬,声如惊雷,“我也想问,我自问素日里待你不薄,你缘何要做这等吃里扒外之事!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麻顺儿一个趔趄,再次伏到地上,竟低低地哭了。
众人这下都确定了,那麻顺儿定是做贼心虚!
“放肆!”时知县又厉声拍板,“你是在公堂之上威胁状告人吗?”
“大人,草民不敢。”乔远不卑不亢地说:“第一,草民不能未卜先知,若说用度记录造假,怎能从铺子开业之初就开始造假?草民方才已说,从嘉仓粮行购进的米面远大于铺子的用度,草民自家吃用可取个最大数量,只需稍加一核对就可知草民根本无需用这掺假的原料。”
“第二,草民出身乡野,无权无势,不可能同时说服这么多人为证。第三,麻顺儿此刻正做贼心虚,大人只需稍加审问他定不打自招。”
“本官还用你来教我断案?”时知县尖吼一声,恼羞成怒,“你一个小哥儿,在公堂之上大放厥词,狡言强辩,实在轻浮!且我听闻你自幼被你大伯抚养,出嫁后竟还向他索要爹娘家产,枉顾人伦孝道,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本官念你是一个小哥儿,公堂之上优待妇孺,就不对你动刑。”
“事到如今不打不招,来人啊,对那俞大猛庭杖二十,给我狠狠地打!本官看他招与不招。”
若想让那俞向学低头,就要给他些苦头吃才行,好叫他知道与自己作对没什么好处,所以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让这俞大猛乔远认罪。
到时候让那俞向学跪着来求他放人!
时知县拿定主意,朝堂下扔了一支令签,“行刑!”
围观的百姓一片哗然,纵他们不识得几个字,不懂什么大道理,也知道这案子不能判的这么草率的。且不说乔小哥儿所述条理清晰、人证物证俱全,退一步就算他所说的不全是真的,那也存疑,县令大人应当派人求证才是,怎能当堂就要打人。
令签落地,左右两侧各出了两个衙役就要来拿俞大猛,乔远气愤异常扑过去拦着,衙役们又来捉乔远,俞大猛身戴枷锁,行动不便,便用身子一连撞倒了几个衙役,将乔远护着不让别人近身。
“你这狗官!竟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屈打成招,天理何在?”乔远指着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