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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考虑考虑。”他看着窗外的雨滴凝成线。

跑车在雨幕中轰鸣,心里总是压着不舒服。

这次如果不去国外分公司查账,几乎是将手中海关外的项目拱手让人,可若是去,他现在又不想挪身。

街道上零散的人们仓促的走着,站台前也有人等车。

圣诞节好像快到了,不少的商店装饰起来,白天也点着炫彩的灯。

车子停在街边一处,窗子缓缓落下看了半天店中橱窗,最后下车:“老板,这款毛线还有新的吗?要暖黄色。”

“有的!”老板笑迎过来:“这个颜色怎么样?!这款粉色和蓝色买的最好嘞!”

池颜川摸了摸毛线的手感:“要暖黄色。”

“好好好,我家今天买还送教程嘞,自己织还是送人呀?”

池颜川犹豫的想了想,轻声道:“送人的。”

礼品店旁边是个刚营业的花店,女孩正搬着几朵向日葵放在门口。

今天又没有太阳,阴雨绵绵。

他看了一会,最后绕过了向日葵,驻足在蓝玫瑰前,包了两朵。

打电话给蒋野,想要问问他饿不饿也没有人接电话,重新回到车上的时候,他调转车头向医院走,告诉言卿可以派人去分公司了,自己在留在国内。

“那您今天还来公司吗?需要我去接您吗?”

“我晚点去。”他想先回医院把花送给蒋野。

本质上池颜川并不会讨好人,除了笨拙的找找话题以外就只能静默的陪着,昨夜能够抱着蒋野睡一会已经很知足,以至于他到现在心里都还藏着几分雀跃。

他想着,自己或许可以多用一些时间,让一些事去遗忘。

意外的折返回医院,池颜川拿着花捧,听护士说他还在睡,所以走路格外轻。

病房里的声音静静。

“蒋哥?”床上没有人,叫了一声也没有回应。

卫生间的灯亮着,他放下花等着人出来,水池中哗啦啦的声音持续至少半分钟,池颜川去敲了敲门:“蒋哥?你在里面吗?”

无人回应,他拧动把手的时候从里面已经反锁。

池颜川感到喉咙阵阵发紧,好像鼻腔中捕捉到了很淡的血腥味从里传来,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瞬间蔓延全身。

“蒋哥?!开门!”他的声音不自觉的加大。

等不及干脆一脚踹开了卫生间的门,上面玻璃破碎四溅,声音刺耳。

面前的一幕像是给了池颜川当头一棒,第一次恐惧让池颜川的呼吸都感觉到刀割般的疼。

红色的花开遍雪白刺眼的砖上,蒋野的手中涓涓流出,那把昨天他还在给人削苹果的刀就插在他的胸口,将上半身的病服染成同一种颜色。

颓败在地的男人消瘦而让人心疼,蜷缩的成团靠在了墙角。

昨天的蒋野不是原谅他了,只是把自己的灵魂封闭,装作正常,他的躯壳在漫长的十年中累的枯竭。

蒋野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惊讶他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一瞬间他慌张,却心口剧痛失血过多已经起不来。

他第一次看见池颜川痛哭,疲累的双眼实在睁不开。

Alpha紧紧的按住他的手腕却怎么也止不住,狰狞可怕的伤口几乎见了骨头。

他大喊着医生,蒋野沉重的食指凑近他的唇瓣,示意他不要喊。

喃喃的声音有气无力,“颜川,别哭啊…”

池颜川木然的把他抱在怀里,颤抖着喊着他的名字,求他不要睡。

“不疼,马上就不疼了,蒋野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别这样,蒋哥你昨天还说会给我机会,你不能这么狠心,你不能…”

蒋野的眼尾也掉出一滴泪,他的唇角勾着,满足的弧度:“我想休息一下,不要吵,好不好…”

男人剧烈起伏的胸膛很热,加速的心跳和蒋野成反比。

他以前从不知池颜川竟然会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