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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对他很差,是不是…”

白溪几乎要一脚踹过去:“你说呢!”

他怕吵醒里面刚刚缝合后的人,压着嗓子像是看着扶不起的阿斗:“我看你是疯了!正常孩子在他肚子里都那么大了,流掉以后他不哭不闹完全不符合常理,你还火上浇油,你这…”

“况且蒋铮那个事,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骂你,赶紧让池颜欢回来,原来我和她是同期的同学,如果她肯帮你,还可以试试,至少让蒋野变成一个正常人吧!半死不活,我都看不下去了……”

听闻半晌后,池颜川靠在墙边思索了半分钟“我知道了。”

随后他拨通了电话,向楼层的阳台走去。

而池颜欢这人不是别人,是池颜川同父异母的妹妹,在大学专修心理,毕业后辗转多地做心理辅导后作为素材曾治愈不少应激障碍患者。

有趣的是池颜川因为他父亲的缘故关系一直僵硬,而如今唯一留在老爷子身边的人便是池颜欢的母亲。

所以这么多年池颜川和这个妹妹是没有半分亲情的维系,甚至独占股权,至今池颜欢母女没有半分家产。

白溪看着在阳台打电话的池颜川没有半分犹豫的时候,他又转头看了看病床上的蒋野,心中五味杂陈。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像是被明码标价,蒋野的生命流逝却在天平上加重砝码。

池颜川曾经的高高在上,作为一个Alpha的骄傲变得黯淡,和蒋野比起来,他只有空而美的壳。

他有一种预感,蒋铮只是导火索,真正的烟花仿佛还没有到来。

两分钟后,池颜川回来,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劝说对方而来。

“池颜欢在国外,十天后会来。”略略低哑的声音饱含着复杂的感情:“我什么时候能进去看看他…”

“随时都可以,别再刺激他了。”白溪也算是松了口气,只要听见她能来,好像事情就好办很多。

晚上的时候,在市中心打扫房子的王嫂给他打来了电话,找到了前一阵子蒋野一直想要找到的毛线。

送过来的时候,池颜川看到的时候觉得心疼。

暖黄色和天蓝色是给孩子织的,因为蒋野不知道那孩子的性别,所以选了两个都好看的颜色,是织了一半的小衣服,针脚别扭不紧密,而另一团灰色的也是一半,是想要送给池颜川的围巾。

或许是因为灰色适合池颜川,也或许是因为蒋野想不到能够形容他的颜色,带给他的只有一片灰。

——

这几天的折磨几乎让他瘦的有些脱相,腺体已经有发炎的趋势,将来可能会有很多并发症出现,暂时无法断定。

池颜川在床边守着,大概是几分钟,又或者几小时,他一动不动却不觉得疲累。

蒋野的眼睛红肿,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只是躺在那直到醒过来。

池颜川第一反应不是兴奋,而是松了口气,男人静默的眼光茫然的落在他的身上。

他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静默,不说话,没有崩溃的叫喊和看着Alpha憎恨的眼神。

看见了床头柜边的毛线,他才有了几分波澜。

蒋野想要将那几团毛线织完。

因为已经闹过,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他身体疲惫,意识也只是偶尔清醒。

外面的媒体不会有人再提及蒋铮的事。

池颜川只是动动手,打两个电话,就让这个人的名字几乎从世界上消失。

这次他小心翼翼的再说,蒋野已经没有了波澜。

他不会削苹果,笨拙的守在旁边,等他削好以后只剩下一小半,他讨好似的送到蒋野的面前:“我也学,帮你织好不好?”

蒋野意外的没有排斥他,将天蓝色的毛线递给他,咬了咬下唇,轻声说:“我教你吧…”

Alpha的眼前一亮,好像是带了几分希望:“好,我学。”他接过来那团柔软想要等蒋野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