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禁品已全部装车。请您下令。”
“发车,运往开罗大使馆。让约瑟夫去海关带队调查。”
“是。”
为什么要运到大使馆?为什么此案刚出,所有细节还是一团迷雾,总局就知道要去海关调查?就好像它不是一道推理题,而是一道指向明确的证明题。
疑问在卢箫内心燃起,却什么都不能问。
内燃机的轰鸣撼动天空,车顶的军旗在蔚蓝天空下飘动。严密封锁的运输车碾过积雪,留下焦黑的轮胎印。
恍惚间,她又看到一具尸体倒在雪白的空地上。肢体四散开来,脑浆搅着鲜血将雪地融化出一个坑。青灰色的眼球飞到一旁,好像在盯着远去的运输车。
十分蹊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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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个孤独的夜晚,卢箫又梦到了海边的维纳斯。依旧没穿衣服,毫无廉耻地裸着,自由自在地展现身体的曼妙。
金发女郎站在西西里岛的山巅,看向远方城市的眼神充满怜悯。那双绿眼长满了水草,比任何时候都要浑浊。
——你知道战争来临前的三个征兆吗?
卢箫摇了摇头。
梦中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维纳斯很自大。在听到别人不知道她所知道的事时,她笑得很开心。
——首先就是舆论引导,让人民相信他们需要通过一场战争反对压迫;其次便是频繁进行军演,演习得越狠越好;最后便是要强行制造纠纷,或许和金钱有关,或许和司法有关。
卢箫开始沉思,这三点都熟悉得令人害怕。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声音突然恐慌。
——你是她吗?
维纳斯站了起来,日光透过身体的曲线,整个人都更加夺目。迎向太阳时,她眯起了眼睛。
——我是世间所有清醒与自私自利的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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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后,卢箫在报纸上看到了调查后续:
【开罗第一人民医院的检验科主任马博赖系外国间谍,配合旧欧黑市人员非法运毒至世州境内,将五十公斤海洛.因藏匿于医院仓库中。污水检测人员在排水管中检出违禁化学成份,开罗警卫司随即前往医院搜查,人赃俱获。马博赖畏罪自杀,其上衣内口袋藏有线人的联系方式,警卫司也因此得以查清事件真相。此事件因影响恶劣,我政府于1月28日在开罗大使馆与旧欧东洋社代协商,现已和平解决问题。】
读完这篇报道,她僵住了。作为亲历者,这一行行扭曲而诡异的文字散着刺骨的冷。
上衣内口袋藏有联系方式?她眼前闪过了那具尸体。被鲜血染红的白衬衫薄得像张纸,就算有口袋也藏不了什么。再者,不会有间谍傻到把联系方式随身携带。
她的内心满是疑问,却不敢质疑什么。
政治与自己无关。
她只知道,今年的春节又没能回得去家。2191年的春节和2190年的春节一样,都在无止尽的工作中奔忙。
卢箫走到墙上贴的地图前,细细端详。
而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门外传来了阿图莎的声音。
“报告长官,新地图。”
“请进。”
阿图莎抱着几个长条形的盒子走进办公室。卢箫拿起其中一个放到办公桌上:“谢谢。”
待下属离开后,卢箫坐到办公桌前,缓缓展开新的地图。
比对半天后,她发现了中东南部的国土变化。红色的领土,也就是代表着世州国土的面积又变大了。
也门南部变红了。
盒中还有一个小卡片,印了一行说明:旧欧归还了中东部分领土,我国将其收为中南府下的特别行政区。
“归还”这个词用的很暧昧。
作为一个军人,卢箫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是这样的事情已司空见惯。
她揭下墙上的旧地图,从抽屉中拿出胶带。在杂物盒中翻找时,底部的一沓旧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