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36 / 37)

疯蛇的陷阱 Z鹿 120116 字 1个月前

可怕。

但这也仅仅是安慰而已。

命运馈赠的一切,都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如果可以选择,她真的很想选择一条随大流的道路,那样的话,就不用接受那么多奇怪目光的打量。

而最令人不适的目光,无疑是怨恨和嫉妒。

她闭上眼睛,看到了无边的黑。

**

进修役前,最后的日子十分平静。

握笔的手不断飞舞,留下一行行刚硬的字迹。去年新年发的钢笔已经磨旧,但两个月前刚发的警务笔记却很新。

命运是个环,好像逃了,却没完全逃开。

回忆的温暖会让她留恋,但离别的情绪很快就渐渐淡去了。总局也就那样,中央也就那样,她从未觉得哪里是家。

从12岁踏入军校的那一天开始,她已四海为家。

地图又更新了一版,世州的领土又在某个边边角角扩大了。卢箫的手指按在满是油墨味的边界线上,沉思。

无时无刻都有东西在提醒时间的流动。

这时,警局走廊传来一阵骚乱,仅从脚步频率便可判断发生了大事。

现在是难得的午休,疲惫的困意布满干热的空气,手边的咖啡都没喝一半。

但作为开罗警卫司的总警司长,发生任何大事都必须在场。于是,卢箫匆忙走出办公室,向骚乱的来源赶去。

下楼后,她看到两个警员押着一名犯人出了警车。

那名犯人的身影很熟悉。瘦小却挺拔,是人类中的老鼠,也是人类中最有血性的老鼠。

脑海内闪过正午的班加罗尔街道,全身罩绿袍的女人用最冷的语气轰走每个走狗。

卢箫快步上前。

两位警员立刻立正敬礼。

“她是谁?”

“报告长官,是司愚。”

果然没错。

那次她全身罩了绿袍看不见脸,但其独特的气质与身形仍能让人一眼认出。

卢箫用余光打量这位“流浪艺术家”。

白如纸的脸上,一对狭长的眼睛中间,刀片一样的鼻子锋利地斜劈下来。像老鹰,但不是那种加害别人的老鹰。

而司愚看到了卢箫的脸后,明显也认出了她,只不过问候是一声冷笑。

“一个画画的,抓她干什么?”卢箫冷着脸问。

两位警员为难地对视一眼:“但她是中央通缉的政犯……”

卢箫当然明白。

“我知道,押她去3号区。”那是整个监狱环境最好的区域。

“可埃尔耐尼少尉说押到5号区。”

“听他的还是听我的?唉,我得好好和索拉博谈谈了,怎么能把女士关到那儿?”

两位警员当然遵从来自更高军衔的命令。

**

第二天,卢箫决定亲自去3号区看一看。

她总觉得良心不安。

尽管从上到下都在将司愚塑造成十恶不赦的坏人,但她总也想不明白,一个画家究竟犯了什么罪。独特的艺术风格,黑色的讽刺幽默,多有意思。

明明都叫嚣着言论自由,为什么当被评论的对象变成政府时,便成了一纸空文?

3号区最靠里面的监狱中,司愚正面对墙壁,用石头涂涂画画。她脚边的盒饭几乎一口没动,和瘦成竹竿的躯干莫名和谐。

而看守的警员开始打瞌睡。

“累了?”卢箫悄悄走近后,用指节敲敲桌子。她的手劲很大,敲的声音很响。

警员吓得一个激灵,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对、对不起!”

卢箫叹了口气,看看表。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司愚却还没吃午饭?她明明看上去很饿,不会要绝食抗议吧。

“128昨天吃饭了吗?”

“不太清楚,好像吃了吧。”

不对,从她的精神状态来看,应该是没吃饭。但卢箫也不敢贸然怀疑下属,便悄悄走到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