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务必第一时间告知,我好准备大礼。如今过了这么些日子,怎么没听到一点消息?”
她顿了顿,似是吃惊:“该不会,还没选好良辰吉日?”
岂止没选好良辰吉日,五皇子依旧没朝她提亲。
明明曾是程月璃深慕过,纠缠过的男人,如今却迫不及待希望他和柳惜然成婚,似乎急于甩掉什么腌臜之物。
见柳惜然再也绷不住,脸色惨白如纸,程月璃心满意足上了马车。
留下柳惜然怔怔杵在原地,手指将衣裙捏出褶皱深痕。
上车坐好后,宋逐昭扬嘴笑问:“县主以为如何?”
程月璃知他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之事上,问的必然是二皇子。
“不好说。”她眉头微微一皱,“我明着暗着没少挤兑他,他一点也不见生气。那青楼女也敢同他撒娇开玩笑,可见平日也是如此。”
“当听说我有意找几个面首,他即刻插话,说要帮我物色……”
似是想拉拢她这个大将军之女。
二皇子在众人眼中就是这般,醉心风月,无心权利,脾气尚可。
“要么,表里如一,果真无心帝位,不求上进。”
“要么,”她看向宋逐昭,“深藏不漏,是个厉害人物,殿下不可大意。”
“殿下交代臣女的任务,臣女不才,只能做到这样。剩下的,殿下得看晋王了。”
说完,便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一般,不再理会宋逐昭。
马车到了将军府,程月璃下车,正打算朝太子行礼,恭送太子回宫。
谁料宋逐昭也跟着跳下马车,走入将军府。
程月璃顿时疑惑,他还有什么打算,却听对方道:“给孤安排一间房。”
“太子……今夜不回东宫?”
“孤喝了酒,吹了风,有些乏了,只想找个地方睡下,不想再赶路。”
“留宿程大将军府,父王和母后知晓,也不会说什么。”
程月璃:“……”
这个太子,做事是让人完全猜测不到的离谱!
宋逐烽送酒醉的二皇子宋逐意回府。
二皇子今夜被程月璃和青楼女一起灌了许多酒,说话都已经大舌头。
上车后嘟嘟囔囔,不知说了什么,没多久,便一头倒下睡着了。
完全没给宋逐烽套话的机会。
马车进了二皇子府上,宋逐烽亲自将他搀扶进屋,之后吩咐下人:“本王也累了,给本王准备一间房。”
晋王发话,王府下人哪敢说半个不字,急忙将他迎到贵客的厢房。
宋逐烽洗漱沐浴,灭了灯,上床休息。
三更时分,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1)苏轼,卜算子
院中风声轻微,虫鸣悉索。
宋逐烽蓦地从床上跳下,将外袍迅速一解,里面是早已准备好的夜行衣。
他偷偷将窗户隙开一条缝,确定外面没人后,单手撑着窗台轻轻一跃,如流风般飘逸地翻窗而出。又脚尖一点,悄无声息跃上屋顶。
他此前曾来二皇子府闲逛过几回,当时就暗中记下书房位置。
不多时
,如飞霜掠影的潇逸身影便出现在书房顶上,速度快得难以看清。
宋逐烽避开巡逻的守卫,悄悄溜进书房。
随后拿出怀中的火镰,仔细在书房中翻找起来。
没人会将机密文件放在容易被人的找到的地方。门阀世家,修筑府邸置办家具,大多藏有暗房暗格。
没过多久,真被他找到书架后的一层暗格。
暗格空荡,唯有的几张笺纸就特别显眼。
宋逐烽拿出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几笔金钱数目,似是账务。
他将纸页折好,放入衣袋中,又搜寻一圈顺走王府账本,然后沿着来时道路,悄然回到房中。
等到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大摇大摆出二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