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他说话的语速平缓,带着几分悠哉的味道。
在梅园时,程月璃觉得他做事离谱,和传闻中精明能干的储君大相径庭。
可后来交谈过几次,又觉得此人不可小觑。
譬如现在,他慢悠悠说着宴请的宾客,闲谈般将他们的身份,喜好和习惯逐一道来。
条理清晰,重点分明,短短几句就清晰勾勒出他们的性格,以及该如何应付。
所谓洞若观火,大抵如此。
程月璃问:“殿下需要我做些什么?套话?”
宋逐昭并未说明这场宴席的真正目的,也未曾解释为何一定要找上她。但从刚才的话中,已经暗示了自己的意图。
她冷笑:“殿下难道没听说过,我行事莽撞,不善言辞?”
“你不善言辞?”一旁的宋逐烽哈哈大笑,“你都不善言辞,那天下女子怕都是哑巴。”
宋逐昭也勾了勾嘴:“也并非一定要县主做什么。若有机会,灌二皇弟几杯酒便是。”
“不过更重要的是,县主非去不可。至于为何,”他故意卖关子,“县主待会自会知晓。”
马车一路行驶,很快来到翠香楼。
这是京城最豪华,最有名的酒楼之一,据传是某权贵名下的产业。豪门世家的公子们聚会,都爱来此。
车停后,宋逐昭先下车,跟着是宋逐烽。
宋逐烽站定后,将手伸到车门前,极有风度地打算扶程月璃下车。
程月璃没理会他,自行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甫一落地,动作一顿。
柳惜然。
她也来了。
她和宋逐寻一起,看样子也是刚下马车。
二人猝然对视,程月璃朝她扬嘴一笑。
柳惜然本想回以微笑,只是嘴角扯的十分勉强,带出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五皇子又带她来参加东宫的私宴,她本欣喜至极。
可一下车,她看到程月璃和太子,晋王同乘一辆车驾,晋王甚至亲自扶她下车。
程月璃竟不理会,像是故意给晋王甩脸。晋王却不怒不恼,丝毫不以为意。
为什么程月璃可以得到这般令人羡慕的待遇,还能如此任性妄为?
不就因为娘胎投的好吗?可她德不配位,不配拥有这些!
柳惜然越想越气,几乎绷不住脸。
宋逐寻上前朝二位兄长行礼。
“四皇兄,那日……”
“那日多有得罪,还望四皇兄勿怪。”
宋逐烽微怔:“哪日?”
想了半刻,他说的应是那日在御花园。
他笑着拍了拍对方肩膀,“我从没放在心上。自家兄弟,不说这些。”
“不过,”他看了一眼程月璃,“五弟该道歉的,是县主才对。”
宋逐寻转向程月璃,嘴唇几动,过了一息才道:“月璃,那日是我误会。你……”
他朝宋逐寻赔礼时,语气流畅自然。
可对着程月璃,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生出几分忐忑,一句话卡在喉间竟不知如何出口。
“哪日?”
程月璃也如晋王一般,丝毫不以为意笑道:“这么多年五殿下骂我也不是一次两次,若次次都放在心上,日子还怎么过。”
“何况五殿下教训臣女,臣女自当受教。五殿下何错之有。”
这番言辞阴阳怪气,语气却平淡无波。
宋逐烽不在意,因为他二人兄弟情深。
程月璃的不在意,便是完完全全将他当做无关紧要之人,好话坏话都如长风过耳,风过无痕。
甚至后悔那日自己为何还要理会他,同他说那么多废话。
宋逐寻顿时一愣,气氛凉的有些尴尬。
宋逐昭悠哉开口,将话题揭过,不着痕迹的圆场。
“五弟和柳家小姐相知相爱,到哪儿都出双入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