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打心眼里,仍旧对林策有所轻视。
他和林策一南一北,王不见王,从未有过正面交锋。但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个世家出身的将门之后,一定在林策这个出身卑微的乡野村夫之上。
——他做梦也想不到,那张形貌恐怖的面具之后,会是这样一张惊世绝艳的脸。
他无可自拔地爱上了徐如,爱上了他一直视作宿敌的林策。
钟誉望向床头挂着的画像。
最初的那一幅,被他弄脏。之后他又去谢书怀房里抢了一幅,挂在床头。
他嘴上神清气正说着“房里挂一幅画当装饰怎么了”,阴暗见不得光的龌蹉心思,只有他自己清楚。
意识缥缈之间,画中的艳丽妖魅,又从画里出来,跨坐到他身上。
艳色如刀的杏目冷冷看着他,眼中鄙夷神色一如往常。
“林策。”这一次,钟誉总算叫对了真名。
林策冷冷一笑。
润白脖颈上的欢爱血痕触目惊心,瞬间灼痛钟誉的眼。
他亲眼见过,林策和宁越之耳鬓厮磨,他曾以为,林策见色起意,对徐如不忠。
然而林策就是徐如,那和宁越之眉来眼去的,就是他自己。
今早他去找林策,亲卫说,淮王昨晚和他议事在房中议事,早上人才刚走。
两人深更半夜同处一室,有什么事能商议半个晚上?
林策脖颈上的斑驳血痕,已清晰昭告他们昨晚究竟做了什么。
钟誉不禁怒火中烧:“你风流成性,到处沾花惹草,你引诱了谢书怀,现在又来勾引我!”
“是,我风流成性,到处沾花惹草。”林策轻蔑扬嘴,“你既然已经清楚,现在完全可以退出去。”
“你全身而退,还是一个冰清玉洁的正人君子。”
冰冷嘲讽的目光看的钟誉血脉喷张。
他不仅没退出,反而在温紧的洞天福地里搅弄地更加凶暴蛮横。
林策居高临下,轻鄙冷嘲:“你该不会以为,我喜欢被你这样对待?”
“若非你心里这么想,我会出现在这里?”
“这样对我的人里,你这个口是心非的正人君子,最令我厌恶。”
“你不退?那我退。你继续做冰清玉洁的君子,从今往后,别在我面前出现!”
“别走!”钟誉暴戾地抓住他,加大了搅弄风云的力度,似要把人狠狠弄坏,“我不准……不准你走!”
他已经深陷泥潭,林策怎么可以全身而退。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衣冠禽兽,干脆索性褪下所有人模人样的伪装,直面自己的□□。
既然他是最令林策厌恶的那一个,那他就成为让他哭得最狠的那一个。
他不再压抑任何一点情念,翻身将人压下,凶暴攻入。他只想听身下人求饶的低泣哭喊。……
……
喷涌的热流将钟誉的浅眠扰醒。
他大口喘着粗气,失神望向床头的挂画。
画中人依然眸光冰冷,高傲睥睨着他。
他鬼迷心窍一般,用沾满污浊指尖抚上慑人魂魄的画中妖魅。
俊丽的眼梢,淡黑的泪痣,胭红的薄唇,全都因为染上他的污迹,多了几分诱人的情靡色彩,不再冷若冰霜。
林策。这个单薄瘦弱的绝世美人,又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南昭战鬼,顶天立地的一国
脊梁。
钟誉彻底丢弃了束缚在他身上的礼义廉耻,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无比轻松。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郁结多日的苦闷刹时烟消云散。
他已经下定决心,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
夕阳唱晚,洒落一层金煌,京城大街小巷烟火飘香。
亲卫将晚膳端入林策小院,贱兮兮地笑看他脖颈上的伤痕。
“将军,纵欲伤身。”
他们将军前几天睡了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