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这群人如何获得这些矿藏?”
矿石的开采和运输由少府管理,他们失职,罪责难逃。
少府正卿急出一身冷汗,不住朝三公和谢相告罪,说自己疏忽大意,不小心被奸人钻了空子。
又极力附和宁越之,密信上的内容无误,私铸的军械就这么些,奸人不可能再弄到更多铜铁。
“这么说,”大司徒的脸色越来越白,“这封密信是真的……”
真是恭王所为?!
“密信内容是真,也不代表恭王印鉴是真!”恭王一党越来越慌乱,“刚才不就说了,有人伪造恭王私印,又没有篡改信件内容!”
“大人所言极是,”宁越之嘴角高扬,“所以还是得请出恭王殿下的印章,两相比对,鉴定真伪。”
不行,不能让恭王拿出私印比对!
虽不知宁越之从何处见到恭王私印,并仿冒伪造,恭王一党见他神色,神气自若,仿佛笃定这印鉴一定是真。
有人直接质疑:“这几封密信,当真从铸造作坊里搜出?没有被宁大人换过?!”
“大人态度如此肯定,这信被卑职换过,为何?”宁越之刻意诱导,“莫非大人早已知晓,原本放在地洞中的密信,是何模样?”
“上面盖的,是何人印鉴?”
“卑职又是从何人手上,见到恭王私印?”
满朝公卿听到这话,有点懵怔。
宁越之什么意思?承认这封信是他伪造?
大家面面相觑,一头雾水,恭王一党已有几人的目光下意识投向广湘王。
广湘王已和淮王私下约定,由他编造一些恭王违法乱纪的事,朝恭王身上添一把火。
他见时机已到,给下属官员使个眼色,让下属出列告发恭王。
还未行动,一声悠闲笑音忽然在江山殿内响起。
“宁大人搜查铸造作坊时,本相也在。”
谢信这一句,语气轻柔不紧不慢,却如雷霆万钧,重重劈在江山殿中。只有雷声轰鸣,再无其他声响。
过了半晌,大司徒才回过神:“既然谢相当时就在地洞里,那这封信……是否被人换过?”
谢信未答,转了半圈身子,正对武官之列。
他看向林策,眸光含笑,更含着粼粼秋水和璀璨星光,如同看着意中人的模样:“本相和将军府的人同行,当时都在。”
“对么,林大将军?”
百官的目光顺着谢相的话,又转向林大将军。
谢信语气说不清的粘腻暧昧,被麒麟鬼面遮挡的眉宇深深皱起。
谢信看过原来的信件,方才也认真过了一遍现在的信件。
他不可能不知道,这几封密信被宁越之替换。
林策本以为,谢信会同他,同周则意作对,说出实情——这几封信被宁越之换了,并非原本那几封。原本密信上,是广湘王的印鉴。
谁料谢信朝他单眨了一只眼,目光
狡黠:“当时在地洞里,搜到的就是这几封。”
林策蓦地一怔,谢信配合宁越之作伪证?
谢信处处针对自己,和宁越之早有罅隙,同淮王也有几分相看两厌的意味。
他不当场拆穿宁越之,反而帮他——谢信又在耍什么花招?!
宁越之毒蛇一般的幽寒眼神紧紧缠绕谢信。他刻意没提林大将军,谢信却故意在百官面前,说自己和将军府的人同行,让人误以为他和林大将军交好。
虽帮他作伪,却令他心头不快。
满朝公卿更是惊诧不已。
谢相金口玉言,密信的确从私铸作坊中搜出。
他的态度不言而喻:密信内容是真,那么印鉴也是真。
谢相虽未明说,已然表明自己的看法:私造军械,妄图谋/反者,乃恭王周和。
密信明明被宁越之换过,谢信清楚真相却睁眼说瞎话,他和淮王站在一边。
恭王党羽不敢攻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