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有素,一行人很快吃完膳食。
林策双手抱肩,冷眼看着不知是不是食脍不够精细而难以下咽的三个人,慢吞吞的举动令他等得有些不耐烦。
周则意不敢让他久等,匆忙放下碗筷,示意自己不吃了。
“剩饭?”俊丽眼梢凶光毕露,看着他碗中还剩了一半的米饭,“看来殿下软禁在定国侯府十年,日子过得非常滋润。”
周则意被褫夺爵位,贬为庶民,软禁在衰败的侯府。
林策亲自领着孙有德,带着太后懿旨把他放出来,那日明明见着周则意遵照宣武帝的诏令,只穿着庶民的布衣。
太后悄悄接济,宣武帝假装不知,周则意这十年来不曾缺衣少食,也绝不会如从前的小世子那样锦衣玉食。
才出来多久,又摆出一副王孙公子的做派?
明明是冷嘲热讽的一句话,落在周则意耳中,生不出一点恼怒。
在他深慕的这道春风面前,无论对方指谪什么,他都只有满园春色,繁花似锦的欢愉。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徐如责怪他剩饭,实在太有道理。
他急忙重新拿起竹筷,直接将剩下半碗米饭两口刨进嘴里——连菜都没夹,就这么将米粒一颗不剩吃的干干净净。
林策收回眼神,再不理他。
另一旁的宁越之,吃了几口后本也不打算再吃。虽是这座酒楼里最好的饭食,和宫里的御膳相比太过粗糙,味同爵蜡。
然而淮王受了白眼,他也没胆在林大将军面前造次,急忙同周则意一样,把碗中所剩食物吃的一干二净。
谢信出自诗书簪缨的名门望族,世代豪族的奢华更甚周家皇室子弟。这顿饭食对他来说同样难以下咽。
他吃饭的动作本就贵气儒雅,此刻更像故意打算让林策久等一般,悠哉温吞细嚼慢咽。引着林策等得不耐烦的冰冷目光投到他身上后,他嘴角翘得越高,动作越发缓慢。
若能让对方这么一直干等着,看着他吃,半碗米饭,他能吃到天荒地老。
只不过脾气凶横的林大将军,不可能耐着性子等他。
待羽林卫的军士吃完,林策直接起身,吩咐众人出发,将谢信视若无物。
眼见自己要被扔下,谢信才将碗中剩下的几粒米饭吃完,起身跟上。
嘴里还自言自语小声笑说:“能得一位勤俭持家的夫人,是后宅之幸。只是顿顿都朴素节俭吃这样的粗茶淡饭,为夫恐吃不消。”
三队人马重整队伍,浩浩荡荡离开酒楼,策马前往张叁家所在。
刚一靠近,还未走到门口,林策就已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张叁非官非吏,只是一介布衣,但家中富贵,住的宅子是一座高门深宅的大户院落。
这样的宅院,内里仆役无数,白日应忙着做活,脚步来往匆忙有序。
绝不该现在这样,一片死寂,毫无一点人气。
在院边停马后,林策并未如往常那样,直接破门而入。
他眉眼一瞥,训练有素的亲卫即刻上前,敲响紧闭的宽大院门。
闷响从厚重木门上传开,独门独院的大宅,门前街道少有行人路过,咚咚的敲门声回荡在寂静街道,无端为悄寂添上一缕阴寒。
亲卫敲了半晌,越敲越大声,无人应门。
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片刻,亲卫回禀道:“院里没人。”
“一点脚步声也没听见。”
林策丝毫不怀疑手下精锐的判断。
一点脚步声都听不见,对于这样一座大宅来说极不寻常。
既然无人应门,只能破门而入。
他一脚踢上,嘭的一声轰响,厚重大门抖了几抖,落下一片飞扬尘土。
颤动渐止,尘土散去,大门依旧挡在眼前,阻隔着进院的去路。
门没踢开。
追星见状,即刻上前,又踢了一脚。
他内力深厚,一脚踢下,寸厚的木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