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摇曳照出一具愈发清晰的盛年帝王躯体。
阿朝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她耳膜嗡嗡在响,太浓重的酒气与腥躁的甜香让她的胃像被一只手攥住,酸水从喉咙冲上喉头,她再忍不住痛苦地弯下腰去干呕,却在那一刻,她的腰被钢骨般的手掌生生箍住,她被提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被攥压在他怀里。
许多条长满细密绒毛的东西,从她脚踝攀起,像春天缠住猎物的蟒蛇,不紧不慢而残忍地裹缠住她,阿朝张开嘴,大口大口试图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但涌进来的只有那些无孔不入春毒般浑浊的气味。
帝王垂着眼,静静凝视她濒临崩溃的模样,过了不知多久,他冷冷笑了一下,终于大发慈悲地低下头,冰冷的唇舌轻慢贴向她张开的嘴唇,只是刚刚贴上,她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往他唇齿钻,在生命的本.能下汲取存活下去的生息。
她的眼瞳茫然,泪水无意识地渗出来,帝王恍若未觉,慵懒地眯起眼,他的眼睛已经变成血一样妖的兽瞳,细密毛发从尾椎沿着人类的脊骨生长,他微微侧头,鼻梁贴着她柔软苍白的脸颊,缱绻般缓慢地摩挲,比人更狭长生满细刺的舌.头轻柔舔.舐冰冷泪珠,留下一道刮刺的红痕。
她这凡人的躯体,只有一点最微不足道的稀薄的灵气,他不需用一点力,就能把她碾得粉碎。
他当然可以不动她,但他为什么要忍耐,她多愿意去死,她抢着去死,她早就死了,再被他肏死一次又有什么不可以。
褚无咎冷冷地笑,眼中泛开一种癫狂快活的色彩,他抱着她,把她背对着按在巨大的铜镜上,狐尾巴一条条把她缠在镜面,他高大的身体紧贴向她细瘦的背脊,在她耳边轻柔地低语:“多可怜,你还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别急,别急,我给你喂饱。”
阿朝被按在铜镜,额头瞬间撞得青红,她脑子嗡嗡作响,神志却反而清醒。
他疯了,阿朝清晰地意识到,他疯魔了。
和疯子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她不能死,李熙送她一条命,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她不能浪费在这里。
她前所未有的清醒,前所未有的冷静。
“好疼…”她用从未有的细软声音,低低地啜泣:“陛下,我好疼。”
那几乎把她活活撕开的狐尾倏然停住,挂在她腿上。
身后紧紧压迫的躯体停在那里,只有他胸口一下一下急促的起伏,吹过她耳边的滚烫呼吸,传递着仍然躁动不定的气息。
阿朝忍着心悸,转过脸,轻轻亲吻他冰冷的唇角。
所有的宫人都早已退出去,诺大的殿堂,只有她呜咽的声音,铜镜倒映出她湿.润的眼睛,和帝王妖异而恐怖的脸庞。
阿朝像看不见他森沉的脸色,怯软地、细密地一下一下吻他。
“陛下,您怎么了…”她的声音惶恐,真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少女,脆弱而依赖地低泣:“我好怕,您别这样,我害怕,陛下…陛下…”
他的胸口起伏,那浑重而躁动的呼息,在她一声声低泣和细密绵软的吻中渐渐变得缓和,他垂着眼,沉沉看着她。
好半响,他抬起手,慢慢抚摸她脸庞,手掌遮住她的脸,过了会儿,又松开,再遮住,如此几次。
他闭了闭眼,突然把她打横抱起,向床榻走去。
阿朝的心跳急促,却不能露出半点反抗的意思,后背跌进冰冷坚硬的木榻,她抬起头,用茫然而清澈哀婉的眼神望着已经显露出怪物般妖态的帝王,他垂眼凝视她,血红的妖瞳中交错着残酷的亢奋与冰冷的审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覆身下来,他颀长的身体沉沉压在她身上,那些尾巴缠住她手臂与腿,像冬眠前的蛇群,蠕动着贪婪争夺分享最后一餐。
他低下头,鼻梁轻柔蹭着她脸颊,又往下,在她脖颈摩挲几下,缓缓咬住,舌尖细刺缓慢刮过,泛开一片血丝。
他真想把她切开,鲜血流满床,骨肉剥离,一块块吞下去。
他突然神经质地笑了两声,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