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蝉奴儿喜欢,孤也没打算拦着,只是……”
李玹端起酒樽饮了一口,声音含糊:“……裴椹自幼练武,实在粗蛮,没轻没重,不知敬主……”
孙神医微愣,揣摩半晌,终于弄明白,太子这是嫌弃裴椹粗鲁,伺候不好小殿下。
想到那天帮李禅秀把脉时,看到对方手腕已经浅淡的淤痕,孙神医猜到什么,不由好笑地开解:“殿下,老朽行医多年,曾见过一类人,体质极易留下淤痕,有时只是轻微磕着碰着,就青紫吓人,实则并无大碍,也非受伤严重。”
李玹:“……”
若是平日,他定不至于说这些,但今晚饮了酒,有些微醉,才会失态。
不过听完孙神医的话,他倒是想起,李禅秀小时候确实经常不知在哪磕着碰着,弄得手臂小腿青紫。有时睡着时做梦,手往旁边一砸,碰到床头,第二天醒来,手背也会青一片。
更别提李玹有时把他从泥土堆里提出来,攥着手腕拎回屋时,一松手,就能看见这孩子细伶伶的手腕红一片。
原来又是自己误解了。
李玹沉默,又有些尴尬,片刻,忽然对旁边侍从道:“把……这釜鹿肉端去给裴椹,就说……”
顿了顿,又面无表情,一字一顿道:“让他不必过于操劳。”
席上,众将见李玹给裴椹赐肉,不觉松一口气。
尤其是并州军的一些将领,虽然此前裴椹已经到过军中,安抚过众人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