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的墨点必定会汹涌而来。
萧淼清实在抓不住凌时的意思,想了想忽然记起凌时前面出现的时候,说起了他身上的玉笛。
后头又把玉笛给扔了。
萧淼清叹了口气说:“你把我的玉笛丢了,倘若回去以后找不到,我师兄还不知什么反应呢。”
凌时却说:“不会丢的,那东西怎么会丢呢。”
他显然意有所指,声音里的笑意不知是冷笑还是嗤笑。
“什么意思?”萧淼清迷惑地问。
不过是一支玉笛,至多算个小小法器,说笛子其实都勉强,它并不能吹出什么复杂的音节,大小也也一手可握。
法器的主人与法器之间虽有天然的联系,但如果若非能是认主的绝佳灵物,那普通法器与使用者的联系其实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凌时看着萧淼清完全不自知的脸色,仿佛看着叫黑暗裹住的微光。
他的指尖在萧淼清的脸颊上缓缓划动,就像在触碰最后一丝星火般谨慎。
“那是骨笛,”凌时说,“怎么会丢呢。”
骨笛萧淼清知道,常以各类动物的骨头做成。往往是一些年老后的灵宠,主人将之的残魂做在骨笛当中随身携带,算作纪念,但那远达不到不怕丢的地步,毕竟不过是灵宠的残骨罢了。
只有一种骨笛不怕丢,那就是活人骨,取骨之人与骨笛才会因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而有天然感应。
骨笛在哪儿,其主人都可以知道。倘若将骨笛交给他人,那么就可以知道佩戴骨笛的人身在何处。
萧淼清在反应过来这一点以后,眼睛都跟着惊异地睁大了:“那个玉笛是骨笛?”
他的确猜想过玉笛的材质特殊,却没想到是这样特殊。
萧淼清的惊讶还未落地,房间的窗口就猛然灌进来一阵狂风,将栓了门闩的房门都吹得哐当大开。
在风声稍歇的时候,房间内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萧淼清见了他便忍不住坐直了叫了一声:“大师兄!”
或早或晚大师兄总会来的,因为心中相信这点,所以萧淼清才能安然。
凌时听出萧淼清声音中的雀跃,很不爽地回头看了萧淼清一眼。
他知道萧淼清依旧很信任自己的大师兄,以为有大师兄在的地方便很安全,却不知也许离自己最近的才是最大的危险。
距离上次见到张仪洲,过去的时间并不久,但是对方暴涨的实力却叫凌时刮目相看。
倘若排除了中间萧淼清这个矛盾因素,凌时会很欣赏这样的强者。
可现在他们的立场注定相悖。
张仪洲的眼中俱是杀气,他手中的剑已经瞬时变换而出,凌时并不怕与张仪洲打,同时也知道,这一场若是要分出胜负,只有通过你死我活。
然而似乎天道并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正当凌时掌心的红绸飞出,他的耳畔忽然听见一阵悠扬的铃声,仿佛由远处而来,又仿佛就响在他的耳畔。
这是仪式上的召唤铃,他对第一次召唤的请托延迟太久,对方已经没有耐心再等。
凌时以红绸卷住张仪洲的剑,在身形随着召唤离去之前,只向萧淼清留下一句:“有人召唤,我要先走了,至于你可把眼睛擦亮了,别错认了道貌岸然之徒。”
凌时的身影消失在窗口,张仪洲转身欲追,萧淼清却赶紧扑过来拉住张仪洲:“大师兄,你冷静。”
他刚问了凌时那些问题,虽然凌时也说了很多自己听不懂的话,可是萧淼清觉着现在叫大师兄追上去打凌时而自己不管,很有种卸磨杀驴的意思。
萧淼清原本只是拽住张仪洲的胳膊,然而感觉身前的张仪洲还要往前,萧淼清不得不张开双臂一下抱住了张仪洲。
张仪洲的身形这才顿住,萧淼清不敢立刻松开,只是口中解释道:“他没有冒犯我,我跟他过来是想要问他几个问题,我现在知道了如何想办法削弱邪神,将他驱离这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