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反而耐心地点头。
几个同志吹着口哨,把月台上卖茶叶蛋的、卖凉茶的、卖包子靓汤的小贩全都驱逐开来,棍子掀翻摊子,食物流了一地。
赵巧莲扶住徐老头又拉了拉女儿,让他们少说两句话。她感激地恳求道:“徐大爷,没、没事,我们不摆就是了。”
徐老头也生气了,翻了脸冷冷地哼了声,那哼声从鼻孔里挤出来。他轻蔑地道:“你铁路局哪个部门的?这是按规矩办事吗,让你们局长来见我!”
万红英撒泼打滚说没钱,徐老头直接让铁路公安过来,指着万红英说:“这里有个同志破坏生产,你们把她抓过去教育几天再放出来。”
铁路局的同志严厉地说:“我说是投机倒把就是投机倒把,他们还违反了秩序,在火车站倒卖卖东西还有理了?”
孙淼淼跟赵巧莲看到万红英出现在这里,好气又是好笑,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万红英?
过了一会火车站的站长出来了,他看了徐老头一眼,又看了那两个同志一眼,挥了挥手。
小同志凑着铁路局同志的耳朵,小声地说,“你们俩别闹啦,给点面子——”
他就这样普普通通地扫着,可是月台上的小商贩们此刻却觉得他的形象高大到犹如领导。三言两语竟然能把站长请过来,还把人家训得跟孙子似的?
她盯着徐老头的身影,陷入沉思。难道他是火车站站长的长辈?
可是一看,孙淼淼跟赵巧莲哪里还有影子?
黄阿姨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徐老头有好多传说,其中有一个是他以前是很有钱的地主,又是爱国青年,当年打仗要修铁路运物资,政府缺钱,怎么办呢……当时领导就四处凑钱,号召市民捐款。”
赵巧莲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摊子被好好地还回来了,不仅回来了,徐老头指着站长的鼻子骂道:“今年招的都是些什么人,比流氓都不如,对着老□□烧,野蛮人!”
孙淼淼来到了徐老头的休息室,她笑着说:“徐爷爷确实应该少吃肥肉,这样吧,以后我多留点好吃的瘦肉给您。”
“有人举报你们投机倒把。”
孙淼淼点点头,“对,我们有经营证,每个月都按时纳税的,不是投机倒把。”
徐老头继续骂道:“一举报你们就上纲上线,给老乱扣帽子,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看你们的政治课白学了!这是哪个群众举报的,改革了红小兵那套还没完没了,你让那个群众过来,我亲自教育教育他!”
黄阿姨又说,“不过我觉得这个是假的,要是政府年年还钱给徐老头,他至于过得那么落魄?他日子过得好不顺心啦,常常喝酒骂人。也有人说他就是局长的亲戚。”
万红英指着赵巧莲跟孙淼淼,撒泼地说:“那是我媳妇跟孙女,找她们要!”
黄阿姨磕完了瓜子,神秘地说:“比是站长的爹还厉害……听说我们铁路局欠着他钱!”
万红英双脚跟被钉进地上似的,眨眼间就被铁路局同志亲切地招呼了一下。
“你过来分担一下他们的损失吧。”
孙淼淼小心翼翼地问黄阿姨,“这个徐爷爷是什么身份?”
这时候铁路局的同志吹了口哨,“你们、不许在这里摆摊了!”
徐老头冷哼了一声,“带走吧。”
赵巧莲哎呀了一声,“糟糕!”
万红英躲在月台柱子下,原以为能看到赵巧莲被抓到公安局判投机倒把,没想到傻了眼了。威风凛凛的铁路局同志被训得跟孙子似的,他们四处找了找,指向了她这里。
可是商贩们听到“投机倒把”四个字就如临大敌,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个个如鸟兽四散开来,抱头鼠窜。
徐老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过来,从头打量了万红英一眼,冷哼了一声:“就是你分不清生产经营跟投机倒把的区别?”
孙淼淼见了这一幕,错愕至极。火车站站长能给一个火车站的编外清洁工面子这么多面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