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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上视线。

“我让小王把车开过来,车已经到了,就在楼下。”傅灼枭语气不容置喙,“收拾一下,准备下楼。”

沈簌哦了哦,捧着水杯小跑在傅灼枭身后,出门前回头跟薛义旸道了声谢谢:“大导师送我就好了,你跟洛忻淳他们先回去吧,晚上吃饭不用等我。”

下台阶时,沈簌一侧肩膀被傅灼非常自然地搂住。

姿势并不算多亲昵,沈簌明白,这单纯是傅灼枭防止他不小心摔下去,毕竟现在的傅灼枭面无表情的,心情根本称不上好,应该也没有心思要跟自己亲昵。

“你怎么了?”沈簌忍不住问。

傅灼枭侧头看他一眼,没说话。

沈簌被他一直扶到楼下,等上了车,傅灼枭才松开手,跟驾驶座的小王说了几句,车引擎发动。

前往医院的路上,车内悄然无声。

吃的止疼药是最常见的对乙酰氨基酚,药效只有短短几小时。

沈簌隐隐觉得胃部又开始哀鸣了,面色肉眼可见地发白,拧开杯盖又喝了几口水,没什么作用,还是疼。

他伸手去扯傅灼枭衣袖,才发现傅灼枭没有和以往一样看向窗外,视线从始至终一直停落在他侧颜上。

“还有止疼药嘛?”声音轻轻的,浅色的眼眸可怜巴巴地看着傅灼枭,脸色也不好,像是橱窗里的精致洋娃娃,整个人看起来破碎感十足。

傅灼枭道:“止疼药不能多吃,有副作用。”而且沈簌也还没吃东西,空腹吃药的话对胃肠道刺激反而更大。

他胃本来就不好。

“就一片,好嘛?我疼”

这话像一柄剑从心脏穿透过去,傅灼枭睫毛颤动,心都绞在了一起,又酸又胀,他将快要软在位置上的人搂进了怀里,安抚地一下又一下地拍打对方的后背。

“再忍忍。”

沈簌下巴枕在他肩膀上:“唔”

“再忍忍就好了。”傅灼枭嗓子都嘶哑了。

小王在驾驶座上听得目瞪口呆,但这一次他没有再通过反光镜看后座的情况,他辨别得清此刻最重要的事是赶紧到医院。

抵达医院时,傅灼枭几乎是那人抱在怀里送到的急诊处。

尽管他戴着墨镜跟口罩,跟他怀里抱着的人一样裹得严严实实,但又恰恰正因为如此才格外引人注意。

傅灼枭被认了出来,却丝毫不在意,无视那些主动跟他搭话和要签名的粉丝,小王火急火燎跟在后头,连连赔笑地跟粉丝们说有急事,不方便不方便。

挂了号,问诊后开了药,护士推着治疗车过来给沈簌扎完针,傅灼枭喊了沈簌名字。

“沈簌。”

沈簌不惧怕打针,安安静静地扎完,抬头正凝视着头顶的袋装注射液,闻言收回视线去看傅灼枭,就见后者垂着眉眼低声说:

“我是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就送你去医院。”

“而不是”

散场时那几名练习生的话傅灼枭也听见了。

齐焕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人的一生就是要经历吃苦,何况是初出茅庐的训练生。但明明他是最见不得沈簌吃苦的人,也自认是最舍不得他难受的人。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他自认喜欢沈簌,可他还是——

“不是啊,你能尊重我的意见我很高兴。”注射液药效没那么快,沈簌还有些虚弱,气色却看着好了不少。

他踢了两下腿,看着自己的鞋尖道:“如果我先去的医院,没有和大家一起参与录制,那么我现在内心一定很乱,绝对会胡思乱想。”

“好比如录制现在怎么样了?二公最终的得票结果到底是什么?什么时候可以补录?我这样会不会给节目组造很大麻烦?还要担心这一段要是曝光出来,会不会被网友骂矫情。”

针对最后一句,傅灼枭冷冷掀起眼皮,像是在说:谁敢?

“所以呀,谢谢你能尊重我意见,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