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路地踏进一片种满樱花的地方。
这种季节不该是樱花盛开的时候,但是只有这里的樱树在违反常理地持续不断地盛开,粉色的樱花占满枝头,仿佛连绵不绝的樱花海洋。
佑果的视线几乎被这眩目的粉色海洋占据,不过他总算找到了藏身其中的花海主人。
他站在树下,绯樱闲则坐在枝头,浅粉色的眼眸中空洞漠然,如果说很久之前佑果和玖兰枢见到的绯樱闲只是一具被人随意摆弄的漂亮人偶,那现在的她就宛如一具尸体了。
靠在樱树枝头的绯樱闲毫无生气,佑果看着她空洞洞的眼,几乎以为她要落下眼泪。
可他终究没有看到眼泪,佑果想了想,大约是已经流干了吧。
“你怎么会来这里。”枝头上的绯樱闲垂眼看来,语气冰冷。
爱人的离去已经带走了她生命中所有余温。
佑果仰头朝绯樱闲露出一个笑,“我是来找你的。”
绯樱闲面无表情,“你是玖兰的纯血,我见过你,你还有一位兄长吧。”
“是的。”佑果不意外绯樱闲还记得他,纯血的记忆力好到令人发指,他屈膝坐下来抱着身边的冰激凌,和树上的绯樱闲隔着一段距离对视:“你可以叫我佑果。”
“对了。”佑果顿了顿,又微笑道:“我按照道理,应该也可以唤你一声母亲。”
绯樱闲冷笑一声,她憎恨元老院,憎恨一条麻远,憎恨吸血鬼猎人,但是最憎恨的人无疑是玖兰李土。她名义上的未婚夫,不仅囚禁她,甚至他根本不爱她,却因为她爱上一个人类而不能忍耐地命令元老院勾结猎人杀死了她的爱人。
刚才还在枝头的吸血鬼出现在佑果身边,一双漂亮的手鬼魅般地掐住佑果的脖颈。
冰激凌立刻忠心地保护起佑果,只是它的能力对绯樱闲来说不值一提。
“你想做什么?”绯樱闲神情冰冷,她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志了,但是佑果却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他似乎一点也不恐惧正捏着他命脉的绯樱闲,而是微微一笑道:“闲小姐,我知道你最憎恨的人是谁。”
绯樱闲毫无波动,而佑果轻描淡写道:“因为我也恨他,他夺走了我许多珍视的人。”
不管是玖兰树里还是玖兰悠,抑或是……佑果垂着眼。
绯樱闲依旧是冷淡的表情,佑果微微靠近她,握着她的袖口悄声说:“就算你已经不想活了,至少在死之前也要带走最憎恨的人才行吧?”
“你恨的人那么多,总要一个个慢慢收拾,不是么?”
冰山般的脸庞微微松动,绯樱闲松开手垂眼看向佑果,冷笑道:“你想说什么?”
佑果蓦地绽开一个浅浅的笑容,他张开嘴:“……”
……
绯樱闲的疯狂报复来势汹汹,一条麻远收到消息时已经来不及,他震怒地从办公室里跑出来,发怒的纯血种即使是贵族也无力阻挡,一条麻远怒吼:“看守她的人呢!”
“全被杀了!”下属恐惧地回答,血脉中的压力让绝大部分吸血鬼甚至都无法近身就被绯樱闲碾成了灰尘。
“她不是一直被关着么?”一条麻远暴怒道:“那些封印能力的东西不起作用了?”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那些针对吸血鬼的东西似乎全都失效了,而现在普通吸血鬼又无法奈何绯樱闲。
“去找猎人协会的猎人!”一条麻远一边往出赶一遍指挥着左右的下属:“绝对不能让绯樱闲逃出去!”
一条麻远浑身都
在震动,他瞧不起放纵的玖兰李土,也瞧不起被囚禁在元老院的绯樱闲,可是他也同样明白纯血发挥出的能力有多可怖。
那是定时的炸弹,那是不可控的核武,那是夜夜不得安眠的梦魇,不知何时会出现反咬一口的毒蛇。
那是他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高贵血统。
兵荒马乱的元老院里不断响起阵阵爆炸轰鸣,佑果听到动静后便懵懵懂懂地从房间里出来,正好撞到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