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数字,“一共是这个数。什么?你之前看见的账单没这么多?你不是醉了吗?你哪里记得清楚,就是这个数。”
陆仁:老板娘,你心里那把算盘打得好响啊,我站这么远都听得清清楚楚。
但是那醉鬼好像不为所动的样子,他一把挥开老板娘,晃晃悠悠地往陆仁这一桌走。
老板娘跟在后面呼喊,但醉鬼却置若罔闻。陆仁察觉到,这桌上的人虽然表面上按兵不动,但衣服底下的肌肉已经全都明显紧绷了起来。
只见醉鬼靠近陆仁面前这位客人的时候,一个踉跄往前一冲,像是要跌倒的样子,然后有虚晃一枪,迅速站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这个假扮醉鬼的刺杀者双手拿着匕首,匕首笔直地朝着那位神秘的客人刺去,刺杀者也一改之前神志不清的样子,目光清明,嘴里发出恶狠狠的嘶吼声:“去死吧,帝释天!”
帝释天动都没动,他甚至没有扭头看向这个刺杀者,他的目光平视前方,但身体周围似乎有一个结界一般,让这个醉鬼不得寸进。
刺杀者嘶吼的声音更大了,匕首正在与虚空中不知名的力量在角力,几乎冒出了火星子。
帝释天似乎终于对刺杀者发出的噪音不耐烦了,他皱着眉头,不悦地扭过了头,斜睨了这名不自量力的提奴一眼。紧接着,虚空中的力量陡然变大了,刺杀者手中的匕首被弹飞出去,刺杀本人也被震得摔在了地上
刺杀者手上的匕首脱手而出,掉在了一旁正在偷偷远离战场的陆仁脚边。
陆仁:“qaq”
须弥山巅,善见城。
应龙正随着司渊正坐在善见城里喝茶。他们面前的茶盘里装点着金色婆罗花,这种花十分得珍贵,据说每隔三才开一次花,而且只开在晨光熹微与朝阳初上之间那短短的一段时间。每逢花期,它们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便开花了,当第一缕朝阳照射到花瓣上,却又凋谢了。
就像一场向往光明,复又死于光明的幻梦。
据说这种花的花蜜十分美味,而新鲜采摘下来婆罗花更是美味到了十界罕有的地步。
当然,司渊和应龙此行的目的可不是来喝茶,他们是来索赔的。
司渊放下了茶盏,然后看着上首的释迦,漫不经心地说道:“就如同我先前所讲,善见城界司,理应赔偿人间界的一切损失。”
应龙听着司渊的话,不自觉地抬首看了看坐在那里的善见城界司司守,释迦。
传说中的善见城界司之尊释迦并没有长出什么三头六臂,相反,他是个眉眼带笑的青年人,他长相普通,你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他,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他可以悄无声息地混入人群而不被发现,就像是一滴水汇入海洋一样自然而然。他看上去普通得就像是住在你家隔壁的邻居那样,上下班都会见上一面,叫不上名字,但是也并不陌生。
但释迦很明显并没有邻居那样好说话。
释迦看起来面色正经,甚至侧着身子微微蹙眉,仿佛在认真聆听着司渊的话。他穿着一件白色的棉麻长衫,由于侧身的动作,露出了手腕上缠着的一串佛珠,一共一八颗。尽管他看上去正在思考司渊刚刚说过的话,但细看之下就能发现,他正在时不时地摆弄着他手里的佛珠,就像开会的时候无意识地摸鱼走神的人一样。
释迦并没有,也并不会,把司渊的话放在眼里。当然,这个认知在这场谈话开始之前,就已经是在场所有人的共识了。
这场谈话更像是一场试探。
应龙早就知道,司渊根本没打算从善见城界司取回什么赔偿,司渊想要知道的,是善见城界司的态度。
两界司同善见城上次会晤还是千年前的事情。司渊需要确认,善见城是否还是当年那个保持中立的善见城。
毕竟,一个带着金刚杵出现在人间界的邪佛,更像是一个善见城并不打算继续安分了的信号。
释迦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件事情,责任在善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