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书,翻了一页,笔记有些似曾相识。
“怎么了?”刘爹见她盯着书页发呆,奇怪道。
“没事,只是这字迹有些眼熟”,她遇见的人太多,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她出声安慰道:“阿爹不用着急,我现在已经可以跟着师傅一同出诊,一些常见的小毛病,都能独自诊脉开药。”
“爹知道你很努力”,刘爹摸了摸女儿的手背,看着她手腕处密密麻麻的针点有些难过。
池浅把袖子抚好,遮住里面练习针灸留下的红色针眼,温和笑道:“我自己扎的,不疼,只是看着有些恐怖。”
“学医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不仅需要很长时间的学习,还需要多次反复的实践......”,刘爹打住接下来的话,他深呼吸,轻轻吐了口气。
沉默了一会,他抬起头,声线有点哽咽,“池家现在挺好,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紧,趁着年轻,多出去走走看看。”
池浅回握住刘爹的手,拍了拍,“女儿知道,天色不早了,阿爹早些休息。”
刘爹知道劝不动女儿,他欣慰女儿的努力,又心疼女儿的辛苦。
“好,爹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池浅起身,亲自搀扶刘爹出门,一直等人彻底消失不见。
月光下,她掀开袖子,盯着上面从未消失过的针眼垂眸不语。
怎么可能不急,学医不是一件背好书,会把脉,会配药就算成功的事,望闻问切,大半年,她也只学会最粗浅的一层。
这个世界,普通大夫,遍地走,她还不够出色,还没有足够的砝码引起大人物的器重。
她穿过来的时候,池家案子早已尘埃落定,丁点蛛丝马迹不留,唯一能翻盘的科举路又被阴差阳错断了。
匆匆领着池家剩下的人找到一个地方定居,好不容易摆脱糟糕的生存环境,紧跟着原主夫郎又怀了身孕。
她现在是池家的顶梁柱,又是一个男人的妻主,下个月还将会是两个孩子的母亲,长河县的冤案一日不解决,池家头顶便悬着一把看不见的利刃。
这把利刃,随时可以毁了池家现在拥有的一切,除了努力变强,尽快了结这件麻烦,她别无选择。
她关上门,给自己倒了杯浓茶,饮了一口,放下,手支着下巴翻开医书下一页。
第二天清晨。
池浅推开门,一眼看见院里耍大刀的王知清,他握刀时整个人气质都有了变化。
他的长刀目测六尺,明显是根据女子体格制作的,他体型娇小,舞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她头次见古代的武功,挺稀奇,干脆坐在台阶上围观。
一套动作练完,王知清慢慢的扶着肚子收起长刀。
这略微滑稽的画面看着看着池浅就看笑了,她觉得这世界最大的优点,就是她不用怀孕。
“你快生了,身体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池浅拍了拍灰尘,朝后院走去。
她没想到早上刚说的话,下午就应验。
刚吃过饭,王知清抱着肚子喊疼。
刘爹慌忙喊道:“这还没到生的日子,怎么办......”
双胎本就凶险,这位还没足月就生......宅子里的人顿时慌成一片。
池浅走到他身边撩开他的下摆,湿湿的一片,她镇定的朝他们吩咐:“请人、烧热水、端参汤。”
男子生产,女人不能进屋子。
池浅站在门外凝神细听,一直喜怒无常的男人此刻正疼的龇牙嚎叫。
沉寂了一会,屋外等着的人紧紧提着心脏。
没声了?
“嗷——”
男人猛地一嗓子,叫的让人有些瘆得慌。
刘爹紧紧握住池浅的手,朝里面大喊,“加油啊!”
床上发动的男人,疼的满头大汗,他喘了口气,没想到,生个孩子比耍刀还疼。
想到外面的女人此刻一脸平淡的等着,他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