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里也都有插花。
崔沅绾从屋里出来后就走到的连廊里,走得累了,索性在廊内的长椅上坐下,手攀着栏杆,朝外看着那几株细柳。
风吹着,崔沅绾的心思蓦地就散乱了开来。
难得有放空的时候,崔沅绾看得出神,一时竟也没注意到身后压了道黑影,逐渐逼近。
“渝柳儿。”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似是座山一般,从身后沉沉地压了过来。
崔沅绾的思绪蓦地又被聚集了来,身子一僵,不知作何反应。
身后人手指点过崔沅绾髻边的垂珠步摇,稍稍用力一扬,随即,原本静止的垂珠就肆意荡了起来。混着夹杂些许喧闹的风声,旖旎不堪。
“转过来,让我看看你。”身后人又开口,明明语气是那般从容温柔,却总叫人听出其他的意味来。
这样的人,是不容许旁人说不的。
可崔沅绾的心却万分慌乱。
渝柳儿,是她的小名儿,只有王氏知道,早已不曾叫过了。
身后那人也不急,离得近,就在那儿等她。
崔沅绾心里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来。
入目的是那一身紫袍。
离得太近了,夜里明明有蝉鸣声,可眼下只能听见呼吸的声音。
也是奇怪,晏绥身上竟然带着冷冽的气息,好似是冰窖里出来的人一般,却莫名与燥热的夏夜相合。
一声轻笑传来,崔沅绾还没反应过来,下颌便被人挑了起来。
她顺势抬头,望见的是一双死死盯着她的眸子,深不见底,毫无波澜。晏绥身上背着清盈的月色,明明该是出走的仙人一般,可崔沅绾只觉着这是位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的阎罗。
就那么死死盯着她,又让崔沅绾想起那些啄食腐尸的鹰隼,生来就是阴鹜的,寒冷的。
晏绥仔细打量着身前人的脸,食指抵在崔沅绾的下巴,指间点过的肌肤,隐隐颤着,恰似此刻摇曳的细柳树,一枝一叶都在向风求饶。
晏绥也听见了身下人无声的求饶,可他并未理睬,反而摩挲着圆润的下颌,就像逗猫一般。
“乖就好。”晏绥轻笑道,手中力度却并未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