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盛则宁不过是为了减小她的负罪感才这样说道。
因为管修全的事,她觉得对不住盛则宁,不但拖累了她的名声,还害她的铺子被人泼污水。
「我也没有别的能耐了,但是这点我还是能帮得上。」盛则宁道:「而且,你既勇敢了一回,为何不继续勇敢下去,逼走你的人不是管修全,而是你自己,你难道就不想让他看看,离开他后,你依然可以活得很好,甚至更好?」
若是让管修全知道柳娘子灰溜溜地离开上京城,只怕心里还会痛快。
柳娘子恨透了管修全,也不想让他痛快,但是她只是一个身无依靠的小娘子,在贵族多如牛毛的上京城,步步惊心,哪能不害怕?
「可是我……」柳娘子还在犹豫,她的小丫鬟却心急起来,「姑娘,咱们回去,舅夫人也不会待您好的,万一她还想把您卖给乡知做续弦怎么办?」
小丫鬟也想留在上京城。
在上京城有这么好心的大家贵女帮她们,还有许许多多懂吃会玩的富人,哪一点不比逐城好?
在这里她们还能凭借自己的手艺和本事赚钱,回去后呢?
只能听命嫁人,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柳娘子为难地抿紧唇,留下有利有弊,她一时也很难决定。
马的痛嘶声忽然从身后响起,声音尖锐刺耳,把名小娘子都吓得脸色一白。
嘭——
柳娘子身后的马忽然前蹄往前一跪,扑倒在了地上,连带着马车也乍然就侧翻了去。
车夫惨白张脸滚到了地上,惊声怪叫。
盛则宁猛一回头就看见谢朝宗站在马的一侧,左手里抛着一柄柳叶小刀。
「谈完了吗?我手背上的血再不止住,我可受不了了。」他挑起眼睫,看向盛则宁,唇边绽开一抹笑,「喏,没有马,你这位朋友就走不了吧?」
身后那倒下的马眼睛里正插着一柄柳叶刀,血汩汩冒了出来,不一会就让青砖地上淌了一片血迹。
柳娘子受了惊吓脸无人色,和小丫鬟抱作一团。
盛则宁心口一颤,拉住柳娘子的手,尽可能地镇静道:「你先回去,改日我们再说,好吗?」
谢朝宗把细长的眼睛转了过来,柳娘子觉得头发发麻,仿佛自己被一条毒蛇盯上了。
她点了点头,拉着小丫鬟的手,「那、那我先回去了,盛娘子千万注意安全……」最后的声音她压得很低,因为她感觉那可怕的郎君又朝她盯了一眼。
盛则宁勉强笑了下,让一名护卫把柳娘子送走。
其实对上谢朝宗,她身边就是再多护卫也没用,谁也料想不到他这个疯子下一步会走出什么险招。
护卫护着柳娘子没走多远,柳娘子就转头对护卫道:「护卫大哥,我看你家姑娘是惹上麻烦了,你也不必送我,我既然答应盛娘子,就一定不会不告而别,你还是先去寻、寻那位殿下吧,我担心刚刚那位郎君会对盛娘子不利。」
「柳娘子说得有理,那在下先行一步了。」护卫抱拳告辞而去。
窗下的小药炉咕噜噜冒着热气,苦涩的味道一路送了进来,连带着浮动的空气仿佛都能看见药的粉末。
盛则宁手放在膝上,坐的挺直,目光不偏不倚,正斜斜擦过坐着会诊椅上的男人,看向挂在墙上的百草图。
老大夫从后面拿出上好的金创药,谢朝宗努了努嘴,命令道:「放下,让她来。」
盛则宁精准地捕捉到这里的「她」是指自个,她正要发火,脑袋倏然扭过去,就看见谢朝宗对她皮笑肉不笑地道:「一见面就送我血光之灾,宁宁难道连这点诚意都不给吗?」
「谢郎君,小人给你上药。」护卫大步上前。
谢朝宗手指携柳叶刀摆了摆,「不要你,让宁宁来。」
「让大夫来,我不会。」盛则宁纹丝不动,陪他来医馆,付这医药钱,已经是仁至义尽,亲自上药那是他异想天开。
谢朝宗抬起左手,端详着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