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神殿为您祈福,直到烛比将军大胜归来。”她必须为自己争取的时间。
双面妖看着天婴长长叹了一口气,对饕餮吹着耳旁风,“陛下啊,那么痴心忠心的一只好兔子,您要不要再……”
饕餮大手一挥制止了双面妖,“我意已决,不必多说。”
他不再看天婴,“那你便在孤神殿等着烛比将军大胜归来吧。”
天婴有气无力地道:“谢陛下。”
天婴如愿以偿地闭上了眼,昏昏睡去。
再次醒来却又是在孤神殿后生司阁中的西厢回廊。
她觉得全身都在痛疼,但是她顾不得这些而是看向了院子。
幸而通往院子的门是打开的,她模糊的视线中胡萝卜种子已经开始发芽,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喜色。
一个微凉的声音让她脸上的喜悦一僵。
“那么在意你那萝卜?”
她眨了眨眼,模糊的视线开始变得清晰。
她看见一位白袍青年拿着一本书坐在屏风前的桌边。
他说话时并没有看自己,而是用那漂亮的手指翻了一页书,又用那只手拿起旁边的白瓷茶杯放在唇前,抿了一口。
天婴想翻身起来,可是一动就全身疼痛,“你怎么在这?”
天婴看到青年放下了茶杯。
“我为何不能在此?”
天婴抓住了被褥,又看了一眼她的萝卜秧子,这里是容远的地方,他的确爱在哪就在哪,可是……
“我是觉得大人如此繁忙,有那么多大事要做,本不该这个地方喝茶看书,虚度光阴。”她的语气非常的淡漠敷衍,只想将他赶快打发走。
容远又翻了一页书,依然是目不斜视地答:“既然是虚度光阴,在哪里都一样。”
天婴:……
她不想与容远做口舌之争,于是继续躺平在床上,看着房梁发呆。
容远原来在她这里从来呆不到三刻,无非就是跟他熬呗。
只是原来自己觉得人生漫漫,可以虚度的时光用之不绝,此刻她却觉得自己的时间比容远还要可贵,于是才看了一会儿房梁,就叹了口气。
见容远不走,她又叹了一口气。
直到她叹了第三口气,连容远依然无动于衷。忍不住道:
“这般虚度光阴,大人难道不心虚吗?不焦虑吗?”
容远:“不心虚,不焦虑。”
天婴还待说什么,容远道:“既然完全醒了,把药喝了。”
天婴这才注意到,他茶具旁边还有一个白瓷碗。
要跑路,身体自然是最重要的,她立刻准备爬起来喝药,但是刚刚一撑起来,又疼得她细细地哼了一声。
她哼得很隐忍,咬着牙,再次撑了起来。
这时候容远放下了手中的书,拿起药碗,走到了床前,她觉得床榻一沉,容远坐在了旁边。
他一双白瓷般的手握着汤匙也不显得逊色。
天婴努力坐了起来,诧异地看着他。
想起了上次他为自己喂药的情景,不想再重来一次。
她双手伸过去,想要接住容远手中的药碗,但是手微微一抬就感觉到疼痛。
也在此时,盛着药的汤匙递到了她的唇边。
天婴看向容远,“你做什么?”
容远:“换个方式虚度光阴。”
天婴偏开了头,没有接他喂过来的药。
容远将药匙放回药碗中缓缓转了转,敛目看着漆黑的汤药,淡淡道:“使性子也要适合而止。”
天婴:“什么?”
容远:“你明知道我不会把你给烛比。”
天婴:“大人不将我给烛比,不是怕他杀了我,你得不到草种吗?我自然知道。”
容远继续用汤匙搅动着漆黑的药,天婴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觉得他像是在思索什么。
她听见瓷器碰撞时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很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