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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此番是爹娘与我嘱托,让我帮你相看,今日来的姑娘我这儿都有画像,待会儿你自己瞧瞧,挑中哪个提前与我说,我必为你拉媒保线。”

宾客云集,太子夫妇两人没过多久便去前厅迎客。

桌上摆着一沓画轴,铺开的几卷能看到勾画精致的女子,大都粉面桃腮,端庄漂亮。

裴淮只瞥了一眼,便心烦气躁地拂到地上。

男宾筵席,曲水流觞,京中的几人他大抵都认识,徐远正攀着陆文山的肩膀说这话,见他进门,不由跳起来迎上前。

“二郎,瞧见顾小姐了么?”

裴淮蹙眉,陆文山解释:“礼部侍郎家的小姐,顾三姑娘。”

徐远点头如捣蒜:“娴静如水,貌美如花,方才我见好几个人偷偷瞄她。”

正说着,徐远一拍大腿,朝远伸手一指:“就那个,人群中最好看的那个,快看!”

他动静大,引得周遭人群纷纷朝他投来目光。

裴淮顺着他手指淡淡望去,三两个围成圈的女子中,有个身穿樱粉色广袖斜襟春衫的姑娘,一丝不苟的发髻间,别了支素净的玉兰花簪,面庞清秀,举止优雅,许是觉得有人在看她,那姑娘兀的抬起眉眼。

与裴淮视线交织。

顾三姑娘先是怔愣,继而便微微颔首示意。

陆文山倚着椅背,与徐远换了个眼神,低声道:“托你福,顾家怕是要升迁。”

扬州一案,牵连广泛,其中便涉及到礼部尚书,原本兵部尚书辞去主理,礼部眼看就要主管春闱全权事宜,不成想裴淮自扬州归来,竟带出这么桩案子。

一连串的小官小吏无一幸免,最大的便是这位礼部尚书,据说进大理寺第三日,便悬梁自尽了。

至于是威逼利诱,还是旁的什么手段,总之再也没法往下深查,尚书自尽,幕后之人得以保全。

经此一事,文帝约莫知晓内情,遂让大理寺趁机结案。

顾侍郎素来明哲保身,此番尚书一职腾出空缺,十有八/九会让他顺势上位。

裴淮随即乜了眼花丛间的樱粉色身影,那女子言行举止大方妥帖,倒与顾侍郎的家训相差无二。他若记得没错,这位侍郎大人未曾投向晋王,正琢磨着,外头一阵涌动。

接着便见一男子,身穿天青色绸缎锦服,簪白玉冠,身姿如松柏一般,冲周围人拱手作揖,气质温润,眉眼间自带一股风雅之气。

徐远嘶了声,问:“这是谁?”

第二十五章 花宴

入春后的天气一日比一日暖, 清早启开支摘窗,便看见窗户下面芍药结了花苞,枝头挂着露珠, 有些小虫沿着枝子慢慢攀爬。

月宁惺忪着眼,打了个哈欠后便懒懒倚窗盯着花丛看。

单薄的寝衣滑到后脊, 她抬起手臂, 横在雕花窗沿上,凝脂般的肩颈被光照出淡淡的光晕, 眸眼低垂,不多时, 月门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月宁合上支摘窗,换了件象牙白的对襟襦群,发髻简单挽在脑后, 别上一支红玉珠钗。

永春园的景致是侯府一绝,当年永安长公主嫁到侯府,淮南侯便搜罗天下能工巧匠, 将园中布置的一步一景, 赏心悦目,伴着春光, 万物复苏,园中呈现出绝佳美景。

月宁在廊下立了片刻, 李嬷嬷挑帘出门, 与她先小声嘱咐几句。

“殿下近几日睡得不大好, 方才用了安神药, 你莫要与她顶撞。”

虽不知李嬷嬷话里何意,月宁却觉出不对劲,且不说她在府里向来是个温顺恭敬的性子, 无端根本不会惹主子生气,李嬷嬷倒像是故意提醒她,长公主过会儿的谈话,兴许不那么让她欢喜。

“是,谢嬷嬷提点。”

四下开着窗,高几上摆着盆生机盎然的盆景,长公主正拿着花剪,修剪手中的花束,长颈细瓷瓶中已然插着两支半开的芍药,桌上还有白山茶花,鹅黄迎春,听见动静,长公主掀起眼皮,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