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的莹白似雪,她拎起裙裾,还未走下台阶,裴淮朝她阔步走来。
月宁瞟了眼车前,红樱和绿桃穿着厚厚的棉袄,呼出的热气很快凝成霜雾,正要再往下走,裴淮站在阶下,伸出手。
他今日玉冠簪发,只着一件靛蓝色杭绸直裰,少了些英武,多了分儒和。
月宁别开眼,低声道:“多谢,不用。”
脚才抬起,便觉身子一轻,裴淮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他怀里温热,掌心有力,低眸扫过月宁白戚戚的脸,胸口堵得厉害,昨夜两人分枕而眠,她始终朝外背对着自己,但凡有什么动静,便能看见她骤然绷紧的后背。
那副紧张的模样,让裴淮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月宁并未反抗,只是将眉眼垂的更低,乖巧的由他抱着登上马车。
车内备着暖手炉,笔墨纸砚,还有几本新买的扬州传记,毡帘封的严实,车辆行驶中亦不会吹进半点冷风。
月宁上车后,便寻了个角落,倚着车壁合眼假寐,案上特意为她买的书籍,直到下个驿站,也不曾翻阅。
两人一路沉默,下车后月宁便急急去了后院。行程赶,路途颠簸,自扬州启程后便吃不好,睡不好,月宁扶着树干吐了好久,将将直起腰来,后面有人从小厨房端着炙羊肉经过,油星味激的她喉间作呕,又俯下身去,吐得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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