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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去书房坐着,自然,怀里抱着只肥嘟嘟的欢欢。

裴念知道自己生来便有弱症,也知祖母祖父和父亲为了他的身子不惜请过天下名医诊治,虽不能痊愈,可服着药丸亦不会伤及性命。

他没甚不满足的,甚至感恩自己生在如此幸福的家里。

他喜欢每一个人。

他也珍惜活着的每一日。

....

裴淮睡过去前,正在书房查看案卷,后来欢欢压着他的膝,一蹦跳到案面上,拿他手臂做枕头,发出呼噜呼噜的睡梦声,不知怎的,他竟也跟着昏睡过去。

似乎睡着了,又似乎没有睡着。

有风拂过他的脸,痒痒的,头发丝勾在脖颈,他侧身,听见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走路声。

睁眼,欢欢不知何时走了。

右手边的案卷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本《庄子》,他拧眉,拿起来翻了两页,胸口憋闷的如同被人攥住。

忽的站起身来。

环顾四下,虽是书房,却是多年前的布置。

日光透过薄薄的窗纸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影子,微风轻柔缓和,将花房里的香气吹进门来。

深秋时节,下了场雨,屋檐下的青石板砖油润的仿若画里一样。

裴淮推开门,几乎止了呼吸声。

凌霄花早就败了,枝叶却依旧繁茂,缠绕着花墙呈现出葳蕤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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