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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目冰凉,如寒潭般冷淡的目光一下扑到她眼里。

月宁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杂乱而又紧张,与此同时,对面那人的倨傲模样,也以极其从容默然的姿态,一并投进自己心底。

“总要拿些什么来换吧?”

“你说----”

“是不是?”

第六十六章 怎么陪

月宁被他逼迫的仰起头, 心跳如鼓擂一般。

她闭了闭眼,睁开时是视死如归般的决绝。

“你想要什么?”

裴淮目光淡淡的逡巡着她,从头到脚, 像是凌迟一样。

月宁浑身发冷,却不避讳。

“你能给我什么?”

将话又抛了回来。

月宁的紧张没有逃过裴淮的视线, 他笑了笑, 松开手坐在对面圈椅上。

似乎有的是耐心等她答话。

手指交错在一起,慢慢转着。

漫不经心垂下眼皮, 吹了吹茶水,用茶盏撇去浮沫。

若不是能看到茶盏碰撞盏沿发出轻微的颤动声, 他也以为自己心如止水,当真不在乎她的回答。

月宁咬了咬牙,捏着手心道:“只要你保住我夫君和兄长, 你便是让我死,我也情愿。”

“瞧瞧,为了男人连命都不要了。”裴淮冷笑起来, 茶盏“当”的一声搁在案上, 他敛起最后一抹暖意,徐徐问道:“你以为你这条命, 于我而言有多大用处么?”

他知道自己缘何会说出这般羞辱践踏的话来,是因为嫉妒和憎恨, 因为得不到而产生的扭曲心理。

尤其是她开口闭口的“夫君”二字, 无异于往心窝上捅刀子。

为了一个男人, 向自己不惜下跪求饶。

当初她是如何高姿态, 如何冷漠的对待自己,如今却为了旁人甘愿跪下,甘愿言不由衷的求饶。

可笑而又可怜!

“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到底还是气急败坏了, 尽管压抑着怒气,可眼眸里晕出的泪花,即便强烈往回收,也阻不住眼眶的微红。

“我要你留下来!陪我!你肯吗?”

话音刚落,四下静寂一片。

罩纱下的灯微微晃着身影,雕花铜熏炉的香线破开一缕,悠悠然倒泻下来,鸟虫在窗外鸣叫,乍起的风吹动檐下的灯笼,摇曳着摆动身姿。

屋内的呼吸声粗重沉缓。

像是猛兽觅食时,刻意压低却又掩饰不住的激动。

半晌,月宁艰难开口:“你要我,怎么陪你?”

裴淮嗤了声,抬腿搭在案上,往后仰去。

手掌拍了拍大腿,道:“过来。”

滑溜的绸衣,绣着青竹云鹤,金线滚着边,通身上下散发出逼人的威严气息。

他凛着眉眼,看她从地上起身。

然后一步步走上前来。

回不了头了,与其低三下四央她回来,他宁愿彻底沦为坏人。

裴淮有时也觉得奇怪,明明前生自己轻而易举就能对她妥协,道歉,明明她一掉泪,一难过,自己就恨不得跪下身去,向她服软低头,那样容易做的事,这辈子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了。

或许是因为从开始就错了。

从开始就是恶人,而恶人,又岂会跟弱者认输。

他勾着唇,眼眸转暗,直到月宁走到他腿边,纤细的身子绷的僵硬。

裴淮掸了掸袍子,溢出浅笑:“坐下。”

她真的坐了下去,上身笔直,端的跟泥塑佛像一般。

两只手攥成拳,缩在衣袖中。

有条手臂从她腰间穿过,慢慢勾起来往上提了提,裴淮力气很大,几乎单手便将她箍到身前坐着。

俯身,嗅到她发间的清香,甜软。

月白春衫下的皮肤,嫩滑如脂,指腹贴在上面,轻而易举触到中衣内的雪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