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杏花开了,白白的落了一地。
又逢下雨,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伞面,她在前面走着,他在后头跟着。
她走的很急,手里的伞因为风吹而略微摇晃,雨珠沿着伞沿儿滑下,雨珠没过伞柄将她白嫩的手浸湿。
裴淮不紧不慢跟着,还在想该如何同她解释。
已然答应了不再去教坊司赌,可今日平白搭救了个姑娘,那姑娘不听劝,巴巴跟着来了府门前,恰好就被出去的月宁瞧见。
回来后,就怎么也不肯搭理自己。
他没撑伞,索性由着雨珠打湿衣裳和头发。
终于,月宁忍不住停下脚步,站在垂花门前。
绿意葱茏的花墙上,绽开着许多零星粉白的小花,勾缠着雕花墙壁一路攀爬到墙头,又绕回来,拧巴着身子错成扯不开的绿墙。
她穿了件雪白的衫子,外面套着件鹅黄色褙子,水一样涟涟生动的裙子因为她猛然回头,荡开花瓣似的形状。
裴淮有时候也纳闷,为何自己会对这些细枝末节记得如此清楚。
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可以独自拿出来回味咀嚼。
是她和他才知道的事情。
月宁眼里沁着薄雾,也压不住恼怒,到底心疼他被雨淋了,特意等在垂花门。
葱茏的树木将雨丝遮去大半。
裴淮走上前,将她挡在花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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