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月宁不大喜欢与她说话,恰好夫子进门,她便专心提笔开始记录。
午后,李淑唤她过去。
进门后,才发现韩山长也在,没过多久,秦筝也来了。
是要问课业的事。
韩山长摸着山羊须,先是启开秦筝的,继而不断点头,频频称赞,末了合上卷纸,叹道:“文章独出心裁,气魄庞然,竟没想到会出自秦二姑娘之手。
不得不说一声,秦二姑娘无论从笔力从见识,也不在老夫许多弟子之下。”
秦筝莞尔一笑,旋即福了福身,温声回道:“夫子过誉。”
韩山长抬手,示意她不必自谦,又捋了捋胡须,似在思忖:“你的笔风,倒与我前几年收的弟子极像。”
秦筝愣了下。
韩山长忽然指着李淑,道:“就是你家三郎,李衍。”
闻言,秦筝面上一热,涂了胭脂的小脸红的好似着了火,樱唇止不住上翘,余光扫到月宁身上,显而易见地有股挑衅之意。
“孙姑娘,你的文章呢?”韩山长啜了口茶,淡淡叩着桌案,不怒而威。
月宁怔住,下意识回道:“晨时已经交到山长书房,与秦二姑娘的放在一起。”
“老夫生怕遗落,吩咐弟子仔细查看过,的确没有看见苏姑娘的文章,若是没来得及写完,改日呈交给我便好。”
“我交了。”月宁有些着急。
秦筝劝抚:“既然山长没找到,你回去重写一遍就好,左右是你写的东西,总不能转眼就忘了吧。”
五页大纸,不忘才怪。
秦筝抿着唇,暗暗高兴。
月宁看着她,忽然有道光在脑中一闪而过。
她福了福身,极其认真地说道:“若纸张丢了,那么学生便将纸上内容一一背诵给山长听。”
屋里人俱是一愣。
韩山长审视着她的模样,见她不似开玩笑,便笑道:“好。”
若真能一字不差背诵下来,且不说文章写成什么样子,也是读书的好苗子。
所谓成竹在胸,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秦筝抠着手指,脸上有些难看。
月宁仔细在脑中想了一遍,便开始不疾不徐逐字背诵,然只起了个头,她发现韩山长脸色突变,且将目光锐利地投到秦筝身上。
月宁不敢分神,继续边想边背,约莫一刻钟后,背完。
眸光微侧,看见秦筝本来殷红的脸霎时变得惨白,神色也不复方才的闲适,反倒显得局促不安起来。
韩山长凝眸望着两人,与李淑换了个眼色,李淑也看到秦筝上交的文章,从笔迹来看,是秦筝写的。
像是一气呵成,行笔间很是流畅,也无圈出错字。
“秦二姑娘,你可有话说?”
李淑做了多年监管,此时一眼便瞧出秦筝的不妥。
“孙姑娘何时看过我的文章,竟能私下悄悄背诵,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月宁忽然明白过来,自己的文章并非丢了,而是被人抄袭后刻意毁掉了。
她笑了下,莫名道:“秦二姑娘,拿而不问是为偷,何况我文章上题了名,你既然拿了,便该知道会有对簿公堂的时候。”
秦筝也笑,只是笑的底气不足,唯一失策,便是她不知月宁竟能一字不差背诵下来,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不承认,咬定是她偷偷背下来,陷害自己。
“是我先交的卷,何况与你一同做堂录时,你也说过,你去交的时候,是看见我的在旁侧。”
“秦二姑娘是承认,我交过卷了?”
“我....”秦筝面上一白,悔恨自己吐字太快。
“既然我交了卷,缘何会消失不见?”月宁淡淡说着,上前一步与韩山长福身道:“山长,若我没有记错,其中有两个字写了错笔。”
她上前,展开秦筝的卷纸,然后在有错笔的地方指了指,道:“原先写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