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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殿堂门口还有一段距离,苏珊从夯实土方的区域绕了个圈溜出来,悄悄跑向希尔雅。不过她的掩饰只是徒劳,等站到希尔雅面前,明里暗里的目光也都落到了她身上。

“苏珊,有什么事吗?”希尔雅轻声问道。

苏珊看向她身后敞开的殿堂大门,后悔的神色从脸上一闪而过,又变成了坚定。她快速看了看附近,“我有一件必须告诉您的事。”

希尔雅:“进来说吧。”

“不不不,您先别进去!”苏珊惊慌地喊了起来,声音瞬间拔高,又立刻压了下来,她掩住嘴巴,几乎以气声,小小声说道,“您或许不知道,药剂师女士是位堕落者,她会害死您、害死所有人的!”

希尔雅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纠结和心虚两种情绪正在苏珊脸上交替闪现,终于说出口,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呢?”希尔雅问道。

“火、火刑架?”一个标准的应对女巫等堕落者的答案。

希尔雅叹了口气,“她伤害过你吗?她诱惑过你堕落吗?”

“没有……但是、但是她堕落了。”苏珊有些挣扎。

希尔雅按住苏珊的肩膀,让她不得不与自己对视,“她治疗了你,还记得吗?阿曼达·柯拉科斯女士只是身体多了一些小问题。她究竟需不需要上火刑架,或者,庇护地里任何人需不需要被惩罚,都得看有没有犯过错,而不是仅仅以身体变化、他们的职业来判断。谢谢你的提醒,回去吧。”

有很多话在嘴边,又被希尔雅咽了回去。

被迫被污染的人、在教廷之下走向另一条路的人,是无辜委屈的。但普通人对污染堕落的恐惧也不完全是他们的错。

玩家们的听力不如希尔雅强,在救援那天,她从玩家们的视角里听到了玩家抵达前不远处飘来的零碎声音,包括苏珊的祈祷和管事三人组的污蔑。

普通人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所以可以在威胁污蔑时祈祷哪怕污染堕落也要活下去,所以在明显来自森林的“堕落者”威胁下,可以战战兢兢地继续活下去。

只是……希尔雅并不喜欢这样。

今天可以认为一个人是异端,明天可以指认另一个人是女巫,证据可能是身体的异样、一句话、一个表情、甚至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规则和倾向都让她不适,但希尔雅过去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直到她在蓝星世界的知识里,由于好奇没有特殊力量的蓝星为什么存在女巫,多找了找相关知识,却看到了“猎巫”。

向来带着淡淡微笑的少女脸色微冷,快步走进殿堂。不远处的塞里纳斯注视着她的背影,在她气息变化的瞬间皱起了眉,目光逐渐挪向人群中,锁定了刚刚和她对话过的苏珊。

希尔雅没有进自己的房间,站在阿曼达门口敲了敲门。

门内安静极了,希尔雅耐心等待了几秒,门吱呀一声打开,拉着门的阴影腕足浮在空中,极其显眼地彰显著它的存在感。

希尔雅垂眼看了看最近已经不常出现的触手,和平常刻意收起来、最多只有一两根的触手不同,阴影几乎爬满了整个房间,乍看相当有恐怖效果。

希尔雅捏了捏触手尖,“你在生气吗?”

“没有!”触手唰地收了回去。

阿曼达头也不抬地坐在小锅前,研磨着底部看不出本体的碎末,好像刚刚并不是她把希尔雅堵在门口。

希尔雅关上门,坐在阿曼达对面的地上,庇护地人手不够,像桌椅床这样的非必需品,优先级在不断往后排。希尔雅没有立刻开口,阿曼达也没问,屋子里一时只能碎末被继续碾碎的声音。

过了一会,阿曼达愤愤放下手里不知不觉碾碎过头的粉末小锅,发出当啷一声。“希尔雅阁下,今天这么有空吗?”

“我看过一个故事。”希尔雅托着腮看她,“有个地方有人忽然研究出了一种工具,能达到水镜之术记录影像效果,但其他人从未见过。他宣传着自己的工具,用留下一片片小水镜换取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