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攥紧自己那黑壮且粗糙如男人一般的双手,不敢伸出去。
那一刻,她就恨极了王氏,恨的要命。
都是人啊,怎么就差这么多!
最后,她就是用她那双格外粗壮的双手,捂死了王氏。
她看着她断了气,瞪大眼睛,死死看着自己,她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还朝王氏笑了笑,心里面畅快极了。
这个根本就不属于谷家的女人,总算是死了。
后来,她又看到了她的女儿,跟她娘一样,碍眼极了,于是她怂恿老虔婆将她的女儿卖了出去。
哦,不对,被卖出去的人,成了她。
王氏生的那个死丫头身上有古怪,她将自己装进了一根茅草杆里,然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伢子带走了。
她想叫喊,想说自己不是那个死丫头,可是喉咙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甚至连挣扎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她动不了,她摆布不了那具困住她的茅草身。
她惊恐的看着自己被人伢子买走,因为她不会说话,又不机灵,人伢子一直也卖不掉她。
而她在出了谷家之后没多久,就着随外可见的水汪,她看到她的模样已经从死丫头,变成了她自己!
可人伢子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意外之色!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死丫头究竟是人是鬼?
她来不及多想。
眼看就要发大水了,人伢子想将她脱手,就拿她去换了半袋粗粮,换了她的人,是个屠夫。
一个动不动就对她拳打脚踢的屠夫。
有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要被打死了,可是这具茅草做的身体,似乎格外坚固,怎么打也打不坏,她就是死不了。
又疼又痛,她想死,可是每当她生出这个想死念头的时候,她就掌控不了这具身体了。
于是,久而久之,她就不敢了。
她怕失去行动力,被困在茅草体内,那样比死还难受。
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死,有时候很简单,可如果想死都死不了呢?
……
清音暂时没有接近欧阳寒,但她的动作却一直都没有停下过。
从傀儡那里知道谷家人都过的不好时,她就没再多关注了。
眼下大事要紧。
南方暴雨洪涝的折子总算顺利到了永平帝跟前,但已经晚了。
沂阳郡附近几个州府都遭了灾,灾民遍地,许多都往北逃荒来了。
这个消息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京都乃一国之都,流民若是大量涌进京中,恐怕会引发动乱。
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永平帝无暇派人去沂阳几郡拿人问罪,但流民的事,又不能不管,赈灾一事势在必行。
这时,就有大臣进言,流民人数众多,可使沿路诸郡分担一二。
另外就是为防灾民抱团作乱,需将他们分散开安置。
再有,不能白养着这些流民,这样对朝廷不仅是个大负担,也是极大的隐患。
遂有人进言,不如让分散开来的流民,为当地城府或开垦荒地,或修整官道,或修堤筑坝。
总之,就是不能让人闲着,最好物尽其用。
此计得到了绝大多数官员的支持,反正只要流民不到自家跟前来,怎么安置都无所谓。
至于有人反对?那也没用。
因为永平帝显然很满意这个处置方案。
……
“岂有此理,又叫老三得了一功!”
奕王怒气冲冲的下朝回府去,不顾形象的砸了书房里好几个珍贵摆件。
本来前段时间,他已经讨得父皇的欢心,储君之位,眼见就要到手了,却叫豫王今日这一招,杀了个措手不及,叫他险险落了下风。
最可恨的是,豫王自被解除圈禁以来,在父皇面前,屡屡立功,已经快要盖过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