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里日进斗金,心中难免是生出嫉妒来。
就巴不得沈煜再多给自己些房钱,不然沈煜赶紧搬走,让自己在这铺子里继续开一家杂货铺。
宋胡子如今混得不好,去年冬天卖碳火挣钱的貂皮袄子已经当掉了,如今穿着一身破袄子,戴了个瓦楞帽,庞虎硬是没认出他。
也是听到这声音扭头瞧去,才发现是他。见着宋胡子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便没好气回了一句:“你知道些个什么?那是杨大姐有了身孕,她表兄前些天送些拐枣来给公子小姐们吃着玩,说她最近喜好酸食,我家夫人见这青皮橘子新鲜,方让给她送去些个解馋。”
说罢,也不理会宋胡子,便赶着车走了。
宋胡子骂骂咧咧几句,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庞虎说什么?说杨氏有了身孕?
杨氏再嫁的事情,早前他就从自家媳妇口里晓得了,听说杨氏给人做后娘的时候,对方还是个西北来的杀猪匠,他还讽刺了几句。
可是如今听到杨氏有了身孕,一时间有些接受不得,那不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么?怎么就会有喜呢?他急得倒回城,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出城帮人做工之事。
一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样说来竟然是自己得了那断子绝孙的病,不会生娃的是自己!既是如此,自己为何还要每日三餐好生养着家里那女人?还要做牛做马给她穿金戴银,害得自己这手里的钱财都给她败了个干净。
若是能盼得一儿半女就算了,偏偏是生不出来的,那凭何让她还花自己的吃自己的?
他急匆匆到家中,一面大喊着那女人的名字,却不见反应,气急败地一脚踹开房门,只见媳妇躺在床上,屋子里的炉子烧得暖烘烘的,满地的瓜子壳儿。
这就算了,这个时辰了她居然只着了件小衣挂在胸前,遮着那几两肉,头发也有些凌乱。
“你,你怎这个时辰回来?不说天黑才回么?”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慌里慌张的,手还不停地抓盖在身上的被子。
宋胡子只觉得怪怪的,哪里不对劲,他明明记得这女人早上送自己出去时,还穿戴整齐的,而且就算是上床躺着,也不至于脱成了这个样子吧?
而且作为一个过来人,这屋子里的气味实在是……又见着女人眼神飘忽,一时间目光就落到她那被子上,只觉得奇怪,那被子里鼓鼓的,她的腿能撑起这么一大个拱么?
一个很不好的预感忽然就上了心头,这时候的脑子和动作是一致的,几乎是宋胡子想到了自家女人偷人的那个瞬间,他的人已经走到了床边,伸手去扯被子。
这个举动吓得他女人惊叫起来,“你作甚?我没穿裤子,冷,别动。”一边与他争抢被子。
当然,这女人如何拦得住宋胡子?那被子终究是被扯开了。
前头铺子的孙少卿忽然听得后面用墙隔开的后院传来i一个陌生男人的求救声:“救命了杀人了”
然后那噪杂中又有宋胡子女人的尖叫声,然后还有宋胡子的怒骂声。
声音很大,让早就习以为常听惯了他们争吵的小伙计们都凑到墙根下,一个个招呼客人的同时还不忘一脸八卦:“我就说,这大白天的,宋胡子天天出去,却又男人说话声,必然是他女人偷人了,你们还不信,这肯定被发现了。”
此话一出,引得那些个客人满腹好奇,也不着急买东西了,只从铺子里搬了凳子,垫着往宋胡子家的墙里看去。
果然看到了那精彩的一面,只是没多会儿,那男人就光着身子从狗洞里钻出来了,浑身脏兮兮地不说,这大冬天里冷得他直打哆嗦,见着墙外围观了这么多人,也顾不得丢人了,光脚拔腿就跑。
他是跑了,可是宋胡子家里的打骂声还没止住。
只是一个两个时辰,这宋胡子媳妇偷人被抓,奸夫光着身子爬狗洞逃跑的事儿就传遍了大半个雍城。
明玥在家里也听说了,巧袖和那余娘子好似亲眼看到了一般,和孟婆子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的。
时不时还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