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
他不想看所谓的热闹,眼神冷凝咬着后槽牙,灵力悄然涌入折扇,想给这人一个教训,耳边却响起凌乱急促的脚步声。
凌然及时地放开他,退后几步,举起双手以示清白笑得无辜:“院长勿怪,勿怪,先看热闹哈。”
风晏狠瞪他一眼,便见一个黑衣人落在方才凌然待过的屋顶上,他动作小心,但落下的瞬间脚底发出了“咔”的一声,似乎是脚下的瓦片碎了。
这种人行动谨慎,不可能发生这种失误。
他看向身边的凌然,心下明了。这人刚才在屋顶的时候对瓦片动了手脚。
凌然感觉到他打量的眼神,无辜一笑,“院长大人,你仔细看看那人是谁。”
风晏抬眼望去,观察片刻,认出那是白日里砸烂他们马车的那个黑衣人。
“白日里这人被追杀时,恰好遇到我们,把一样东西扔到了小裴身上,”凌然在他身后解释:“我想那不是好东西,趁小裴不备拿了出来,准备找个地方扔掉。现在看来,果真不是好东西,若我没拿走,小裴就要遭殃了。这人一看便知是杀人夺宝的货色。”
风晏皱着眉抚摸扇柄,看那人在院中拔开草丛来回翻找,终于捡起一样东西。
月色映照下,目力不好的他亦看得分明——那东西通体金色,细长精致,有成年男子手掌长度,样式像女子所戴的金簪。
“一只普通的金簪,竟然值得两个修真界之人争抢……”凌然忽地顿住,想起白日里说书先生的话,“有人说像女子头上戴的金簪……这东西该不会是什么所谓的问天机的钥匙吧?那种一听就知是假的谣言竟真有人相信?”
他眉心一跳,潜意识觉得这热闹大了,想凑近些看看那东西,刚迈出角落一只脚,便听到一声大吼:“站住!”
一个中年大汉拿着铁锹从屋内闯了出来,对那拿着钥匙的黑衣人道:“敢来我这儿偷酒,我看你是活腻了!”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手中的钢刀猛然一横!
然而酒肆老板当场暴毙的画面并未出现,只听“咔”地一下,他的钢刀一偏,把院中水缸砸得稀碎,水泄了一地,把不知何时出现的一张宣纸浸湿。
老板目瞪口呆,退后几步:“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人望向钢刀上刚刚被砸出来的小缺口,警惕地望向四周,却没感觉出还有别的人在,他眼神一凝,又抬起钢刀,哪知“咻”地一声过后,他的手腕突然喷出鲜血。
这时他才觉出不好,周围应该有比他修为更高的人在,当即跳出院墙之外,没了踪影。
老板差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看着地上两张宣纸,懵了片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眶含泪,抱拳环顾四周道:“多谢仙长!多谢仙长!”
而此刻,风晏已然与凌然离开了酒肆。
黑暗的街巷里,凌然啧啧两声:“没想到院长大人还会见义勇为啊。”
风晏淡淡道:“老板无辜,自然应救。”
凌然道:“我还以为你救了人之后,会让他也签个契书,把这酒肆每年收益的一半都划给你呢。”
风晏没有答话,他走得有些累,便从储物戒中放出四轮车,坐在上面。
他的四轮车不是以灵力驱动,材质也特殊,压过路面时发出的声响微乎其微。
两人正走到小巷的拐角,却见远处屋顶之上一人突然暴起,手起刀落从背后将黑衣人头颅砍下,鲜血在夜色中四处喷溅。
方才还活生生的人已是身首异处,混不知自己是如何死亡的。
看身形,那杀人者却不是白日追杀黑衣人那人。
这热闹当真是惊心动魄,扑朔迷离。
风晏两人同时停在拐角的墙面的阴影里,没有前进。
“杀人夺宝者,反被人杀而夺宝。院长大人,这热闹是不是很有趣?一号黑衣人白日被二号黑衣人追杀,晚上又被三号黑衣人杀了。”凌然好整以暇地看戏,语气却平淡无比:“我这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