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跳。
从说起谈珩到现在,对方的心跳一直都很平静。
他是真的一刻都没有怀疑过谈珩。
连最细微的犹豫都没有过。
凌然心中不免冒出些酸酸的醋味来。从前,风晏这般全盘的信任,只有他一个人有。
现下不仅谈珩这个兄长有,江拂那个深藏不露心机深沉的人也有。
他还是就事论事:“如今修真界,还有人权势与实力大到足以胁迫四大宗门长老为其做事么?”
也说不准周长老就是有把柄落在幕后之人的手中,可是作为与他是君子之交的谈珩,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发现他本性不堪?
凌然也能想出一万种理由为谈珩辩解,比如他久居景明院,很少回宗门,仅从来往信件上很难发现什么,比如他为心魔所扰,很难分心注意到远在宗门内的友人发生了什么变化。
不过这些都不足以成为实质性的证据,而周长老和谈珩交好是实打实的事实,风晏自己都深信不疑的。
风晏何尝不知道这些,却只是有些烦躁的皱眉,他张口想说什么,但好像又无话可说,只是没什么力气地道:“你不明白……”
凌然心底那股挫败感升腾,他紧紧握着风晏的手,深觉这话多少有点伤人,又不忍苛责对方什么,只好自我厌弃般道:“我错过了十年,我自然不明白……”
“……因为我甚至怀疑过你!”
风晏沉默须臾,突然从牙根挤出这句话来,他胸腔剧烈起伏,因此咳嗽起来。
他本就纤瘦,受内伤后更是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再一咳嗽,整个人都好像即将破裂的瓷器,凌然看着有些心惊胆战,急忙把他抱在怀里,手放在风晏背后给他顺着气。
风晏白皙的掌心被鲜血浸染,他咳嗽得剧烈,却好像不在乎身上的伤,随手把血抹在自己的衣摆。
他倒在凌然怀里,很久才止住了咳嗽,喉间满是铁锈味的血腥气,他舔了舔干裂的唇,头深深地埋在凌然胸前。
“千年前发现大阵之后,我都怀疑过你。千年后,我也怀疑过我自己。”
“我这样一个来历不明,却是大乘期的修士,背上还有许多执法盟的刑具留下的痕迹,说不准失忆之前,是个无恶不作的魔头,那法阵也是出自我手。”
“所以……”
风晏闭上眼,继续闷声道:“我怎么可能没有怀疑过谈珩。”
“我与他同在景明院十年,若幕后之人真的是他……”
风晏笑了一声,在氛围这样沉重的时刻,调侃道:“我的脑子,大概可以捐给更有需要的人了。”
他的脑袋顶在身前,毛茸茸的,像一只可爱的小动物。
凌然把风晏抱得更紧了些。
千年前,他们发现大阵那段时间,两人的关系已经很不错了,至少他单方面对风晏动了心,不知道风晏那时候是如何看他的。
倒是没想到风晏曾经怀疑到他头上过。
可是风晏并非是针对谁,凌然知道,风晏当时是在怀疑身边每一个人,执法盟总部的人嫌疑尤其大。
千年后风晏也是这般警惕,连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