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小山北面,上有形状奇特凸起的巨石,下有茂盛的树林,很适合隐蔽身形。
风晏和凌然一起坐下,肩并肩靠在石壁上,挨着的两只手紧紧想握,一时间只听见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他恢复了些力气,就伸手贴在凌然丹田检查伤势。
寒症已经痊愈,但大概是这东西在他体内存在得太久,对他身体的影响还没这么轻易去除,所以他身体的温度时而正常,时而还是以前那样冷。
冰冷的掌心贴到凌然尚在起伏的腹部,对方的身体是滚烫的,衣服上的血也是。
腹腔与心脉很近,他便也能摸到凌然的心跳声。
大约是感受到凌然还算蓬勃的生命力,他耳边尖锐的嗡鸣逐渐消失了,浑身沸腾的血液也冷寂下来。
凌然感受到风晏贴在他身上的手在微微颤抖,便抬手握住那手,用尽全力绷出一句:“我没事。”
没想到风晏听完这句话,不知为何气息更加紊乱了。
凌然侧头,只能看到风晏的头顶,对方的脸深深埋下去,看不到表情。
他摸到风晏的下颌,却沾了一手的滚烫。
“阿晏……”
“对不起。”
风晏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听不到。
凌然愣住了,不知道风晏为什么说出这种话。
千年来这么多次的同生共死,他以为他们之前早已经不需要道谢或者道歉。
从来没有谁对不起谁,一切都只是我愿意罢了。
他帮风晏擦干了那滴泪,体内的气息平顺许多,总算能说出完整的话了,“阿晏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等回到景明院,就把老是啄我那只仙鹤给打发了吧。”
凌然扯出一抹笑,“我现在的身价,应该比它高多了吧?”
风晏听到这番调笑,紧绷的心弦放松些许,他咳嗽了两声,终于抬起头,细细查看凌然的脸色,又把了他的脉。
好在内伤不算非常重,若是在景明院,修养半年必定痊愈如初。
“怎么光看我,你怎么样?”
闻言风晏和凌然对视,摇头道:“我没事。”
他抬手想取出药丸疗伤,定眼在空空的指节上时,才记起方才储物戒被震碎消失了。
里面的伤药、一直存着的甜酒,好多防身的武器,进入秘境后采摘的一些药材……都没了。
凌然跟着他视线落在那纤瘦的指节,知道储物戒怕是凶多吉少,良久转移话题叹气道:“唉,阿晏,在这点上,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诚实一点?你会医术,查看我的伤势自然是易如反掌,可我对医术只略通一点,你要是不想我知道你的伤势,我怕是对着你看上一年半载,也看不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