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凡间的每一道菜,他都觉得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明媚的日光打在身上,送来让人无比惬意的暖。
风晏撑着头,对总是能讲述新奇事物的红衣青年叹道:“魔尊博闻强识,风某自愧不如。”
对面的青年摆摆手:“都是面对面吃饭的交情了,就别叫什么魔尊仙尊了,听着阴阳怪气的。”
“我本名凌然,称我名字便可。”
他唇边笑意越来越深,补充道:“这么多年来,你还是头一个知道我本名的人。感动么?”
暖色的阳光照进他的瞳孔,像是某种上好的琉璃,闪着晶莹的光彩。
窗边的微风撩动了他的发丝,风晏想那发丝可能是撩进了自己的心脏,不然为何有种心痒之感?
但他仍然从容地放下了碗筷,笑道:“你也是这么多年来, 第一个知晓我生辰的人。”
凌然有些意外:“真的么?不是说每个人进入执法盟的时候,都会被严查祖上好几代,连失踪的血亲都能找到么?”
风晏摇摇头,“我本就是没有生辰的人,再编造一个,又从何查起?”
他这些年之所以不那么执着于寻找自己的来处,也有这个原因。
能把失踪血亲都给人找到,能查到一个人三岁时养过一只猫,那只猫叫什么名字的执法盟,都没能查出他的来历,他有什么尚存于世的亲人。
那么他真的有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一桌子的菜已经吃完,凌然放下碗筷,往后一靠,啧啧道:“说他们厉害吧,这不是没查到你生辰造假,也没查出我的来历么?”
风晏咳了一声,没忍住反驳道:“你出行一贯戴着面具,看不到真面目,纵使执法盟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可能只靠身形声音就推出来历。”
“也对。”凌然看向窗外远处的群山,“算了,这大好日子,就不提那些晦气的东西了。”
“巫州传统,春分这日用完午饭,要外出踏青,走么?”
风晏没有说话,起身的动作表明了他的态度。
两人默契地没有选择御剑出行,而是一前一后下了楼,走出酒楼,并肩走在繁华的街道上。
满头花瓣的小孩子从他们身侧跑过去,几个小团子在街上玩乐打闹,偶尔会撞到行人,他们无论男女老少都不会生气,只会捡起被撞得掉下来的花瓣安回孩子圆圆的脑袋上。
风晏今日为了赴约穿的是极为普通的一身青衣,凌然那身衣服除了颜色鲜艳,再没别的装饰,两人跟身旁不断走过的行人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他走在闹市之中,竟丝毫不觉得吵闹聒噪。
街边有少女在卖自己亲手编织的花冠,跟方才那些小孩子头上戴的一模一样。年轻的爱侣在湖水旁的桥边为彼此鬓边簪花,之后两人耳根子都红得要命。
步行一刻钟便走到州城边缘一处山丘上,这里栽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树上的、地上的花数量多得让人迷了眼。
风晏天生对花草树木敏感,一眼看去,便知晓这里几乎种满了所有能开花的植物,应该一年四季都有花朵盛放。
这处山丘没有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