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晏说:“你听,你刚才唱的是不是这首?”
凌然嘶了一声,放下手里的酒罐认真去听,半晌后一脸疑惑,“还真是啊。虽然有细微的差别,但很明显是同一首。”
他沉吟道:“莫非以前我来过北海,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你储物戒里那么多北海的酒,千年前应该来过这里。我要是跟你一起,肯定也来过吧。”
风晏点头赞同,“据我所知,这首童谣千年前便有了,它有上下两段曲调,区别有些大,但认真听,能听出是同一首。而下段已经遗失,所以这几百年,北海人都只会唱上端。”
“你刚才唱的,是遗失了的下段。”
凌然望向海上的弯月,“也不知千年前我们来时,是什么样的情景,是不是一起来的。”
弯月一如千年前,照亮着每一个世人。
两人一直坐到亥时中,才披着一身月光回到客栈。
大部分人在戌时末便从海边离去,他们回来的时间比较晚,路上没什么人,月影把人影拉得很长。
风晏和凌然并肩而行,却不曾说话,他们步伐悠闲,像极了从海边吹风归来的凡间伴侣。
客栈如同他们回来时的街道,安静得跟随这个城池一起沉睡。
两人上楼回房,风晏的房间在二楼更深处,他越过开门的凌然,向自己房间而去,手刚摸到房门,便听到一声明显的布料撕裂的声音。
是从凌然那里发出来的。
他转身去看,只见凌然的衣摆被门框下沿勾住,裂开了一条缝隙。
凌然本就松散的衣领被这一勾,顿时散了开来,半边衣服从肩膀滑落,垂到腰间,露出大片小麦色的胸膛,肌肉紧实、线条流畅。
直到这时风晏才意识到,自己和凌然在体格上显而易见的差距。
若是不用修为,仅靠身体自带的力量一决胜负,他可能不到百招就得败下阵来。
对方的上身跟他一样,伤痕遍布,这本来没什么好奇怪的,像他们这样的大乘期修士,哪个不是承受了万般非人的磨练才能修成,更何况凌然这副爱看热闹爱惹事的性格,要是身上完全没有伤,那才是奇怪。
关键在于他心口偏右的那道剑伤。
风晏蹙起眉,干脆走进凌然的房间,顺便帮他关上了门。
凌然还处于茫然状态,抬眼一看院长大人已经关上门,跟胸膛半露的他共处一室,并且一直盯着他的上身看。
他莫名道:“你……”
院长该不会要来个深夜剖白吧?但他也不像是这种人啊,尤其自己现在衣衫不整,此时表明心迹怪尴尬的。
风晏径直上前,伸手按住他的心口。
心口忽然被一只冰凉的手覆盖,那只手点在陈旧的伤口上,竟让他觉出伤口正在恢复时惯有的痒。
凌然脑海中冒出一句极其尴尬和古早的话本经典台词:你在玩火。
然而真到这时,心中积攒的那些幽暗思绪蠢蠢欲动,竟真的像烧起了一团火。
他还是克制住自己,当即一个后退,把自己拉到腰间的衣服捞上来,一副护卫尊严的模样,“你这是做什么?”
“你那道伤……很眼熟。”
风晏仍然盯着他捂住的心口,“那是贯穿伤么?”
虽然心里清楚院长真不会做出深夜剖白这样的事,可凌然多少有些失落。
他点头道:“是。”
风晏辨认伤口很迅速,肯定道:“我身上也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