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直没有收回手,应当是觉得他快要力竭,必须有人撑住才不会倒下。
凌然的一双手帮他驱散如蛆附骨的寒意,让他能够放心地专心应对目前的境况。
风晏唇角微勾:“我没事。”
“你身上太冷了,我再给你输些灵力吧。”
不等风晏回答,灵力便从凌然按在他后心的手中涌来,如同这晏河之水,飞快地流淌过他的灵脉,不同的是河水冰凉而灵力温热,温暖了他每一处血肉。
由内而外散发的暖意甚至把他身上的衣物、打湿的长发都烘干,想必也是凌然有意为之。
风晏长长的眼睫时不时扫过凌然的掌心,像有小猫在挠,痒痒的,他却没有任何想要收手的念头。
因为风晏抬扇的动作,他放在院长后背的手摸到他突起的蝴蝶骨。
与奔涌的浪花都有一人高的晏河相比,风晏的身躯渺小而瘦弱,像是路边随意便可冲走的野草,他肩上却担起数千村民的生命。
他似乎一直是这样,以一己之力担起所有人的平安喜乐,像景明院里的那些人、像宋院长和李婶、像这河晏村村民。
也许还有无数个日光照耀不到的角落。
从在客房听风晏讲述宋院长的故事,到如今他忍痛孤身对抗洪水,凌然越来越觉得,自己初到景明院时,对风晏的那些恶意的揣测有多可笑。
他以为风晏和枫岭院那个老不死的一样,虚伪至极、贪财好色、心狠手辣,空有一副淡然和善的外表,做的都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事。
然而真实的院长大人和他想的这些词,没有半分关系。
有些事,他应该告诉他了。
凌然心中暗暗下了决定,等此间事了便向院长大人好好地告上一状。
他考虑完这些,把荷叶法器放回风晏的储物戒内,说起目前遇到的问题:“你的法器明明完好无损却用不了,这雨更是怪了,我们都避不开,说不准都和那峡谷的异常有关系。”
但还没等他仔细思考,便见远方天际出现了几个身穿白金相间制服的人。
“什么东西,难道是我眼花了?”
凌然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一个十分不好的认知浮现在脑海里。
他良好的目力欺骗不了自己,随着那些人的靠近,整个人都进入了戒备状态,跟之前刚见风晏时一模一样。
“是执法盟的人?”风晏倒好像完全不意外,被他盖住双眼,什么都看不见,猜得却很准。
也有可能不是猜的,是他早就知晓执法盟会来。
凌然沉声道:“是。”
“就当是我在借你的力,”风晏的眉头在凌然掌心微微收缩,应该是在皱眉,他低声说:“别说是我做的。”
若是从前,凌然一定会以为风晏这样说,是想把事情全都推到他头上,执法盟的刑罚也由他来受。
但现在他很快明白风晏此举何为,院长要维持自己在修真界所有人眼中身弱体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