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景明院的地形和防守、伺机逃跑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仙鹤极速升空,风晏一眼望见向东南方逃窜的赭红色身影,身后紧追的数个黑影正是前些日子被派去暗中监视他的暗卫。
风晏心念电转,抬手给自己和仙鹤施了隐形诀,令仙鹤俯冲而去。
距离越来越近,凌然也迫不得已开始和暗卫交手,而他在周边设立静音结界后,隐于巷尾旁观。
前方的凌然虽双目微红、长发凌乱,但步法诡谲、招数极有章法,甚至还很有闲情逸致地溜得几人团团转,嘴角的讥笑藏都藏不住,果然如风晏所料,哪有半点发病的样子?
樊领队所言不虚,凌然真正的实力确实超过了季晚。
暗卫们于凌然而言根本不能称之为对手,须臾他便破开包围圈,却没有立即逃走,反手抽出松松垮垮的发带,回头劲气横扫,撂倒了所有人,又挥手设下一个结界,把他们困在了里面。
巷尾的风晏默默从储物戒内取出一张宣纸,夹在双指之间。
而那边的凌然脚尖一踩飞上墙头,明明是逃跑,却做足了架子,一边看着底下想尽办法破开结界的暗卫们,一边慢悠悠地把发带缠在骨节分明的手上,才伸了个懒腰,摆摆手轻松道:“再见了。”
眼见他要跨过景明院最后一道院墙,风晏也跟上去,同时看向一直跟在身后的何岫,何岫心领神会,迅速追去,在少有人至的高大外墙下拦住了凌然。
“这位客人,您病情不稳、情绪难控,极易伤人伤已,即便出院下山也难寻容身之处,还是待在景明院,接受治疗为好。”
这句话说完,被结界困住的暗卫们也重新围了上来。
凌然显然没有被说服,他没有在意旁边那一圈人,上下打量了何岫,似乎是觉得对方是个值得一战的对手,把手上缠着的发带重新系在长发上,才笑道:“这疗养院内,有病没病都是你们说了算,可我这人么,从来不爱听医嘱,贵院还是别在我身上操心了。”
暗处的风晏脑中突然闪过一道思绪——凌然好像对疗养院这个产业有很深的敌意。
会和他在枫岭院的经历有关么?
何岫心平气和道:“此外,您来到景明院五日,共计损坏墙体三面、诊室四间、厨房库房各一间;致使樊领队一人重伤,其他五人轻伤,产生损耗、治疗费用,共计一百八十万灵石。”
凌然活动着手腕:“你想要我赔钱?不好意思,我不仅失忆还有疯病,没钱。”
“按景明院规矩,无资产、无身份之人欠债,需留下做工抵债。”
“哈。”似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凌然嗤笑一声,神情阴沉下去,慢条斯理地问:“你们想讹我?”